“侯,侯爷!!”金生本能地想要松开双手,主子怎么会出现在这里?他这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啦!
凤染两手用力勾住金生的脖颈,嚷嚷道:“金哥儿,你要摔死我啊?”再回首一瞥,却见隋御又跟只豹子似的在前方龇嘴獠牙。
“你出来干什么?来看我笑话啊?”凤染翻了他一眼,问向身边的芸儿:“侯爷是被你推出来的?”
芸儿两腿发抖,双膝一弯就跪了下去,“夫人,小的也是被侯爷给逼得啊!”
“起来起来,跪什么跪?先把侯爷推进去。”凤染蹙眉道,她现在这个姿势一点都不好受,可能真被李老头给言中,她这次是摔了腰。
本来看到这个场面隋御就已气得要发疯,当下又听到凤染主仆的对话,差点一下子就站起身来。
不知道为什么,隋御觉得眼前那片土地特别绿,没等育苗呢,就已经绿油油的了。
“你先进。”隋御对金生道,这仨字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
凤染拍拍金生的肩头,“走啊,金哥儿。”
金生像是被蜜蜂蛰了一下,赶紧往回缩膀子。他偷偷瞟了一眼隋御,果不然,主子的眼神盯在凤染拍他的那只手上。他和侯爷的“梁子”算是结下了。
差不多过去一盏茶的工夫,隋御刚被芸儿推回霸下洲里,就听到东正房的卧房里发出期期艾艾地叫唤声。
芸儿和隋器围着凤染打转,金生已避走出来,与独自往里面推轮椅的主子再次碰见。
“侯爷。”金生窘笑地挠了挠头,“小的……”
隋御微狭起凤眸,问道:“家里还有多少钱?去外面给夫人请个大夫回来。”
隋御说话的声音不大,可还是被凤染听见了。她一面叫疼,一面向外喊道:“不许请大夫,我躺两天就没事啦!”
“去请!”隋御往里瞥了一眼,“听我的。”
金生顿在原地不动,支支吾吾地说:“侯爷,咱真的没钱了。李老头带着我们不是挖野菜就是去山里打猎、下河里摸鱼。现在就是勉强对付着过。”
“再没什么能当的东西?”
“侯爷,当初侯府拆伙时,您给底下人分的太彻底。”
隋御那时候就没给自己想过退路,只合计别亏待跟过他的兄弟仆人们。他自己勉强活到过年,两腿一蹬去了,金生、水生还有凤染和隋器就能彻底解脱。该回原籍的回原籍,该回雒都的回雒都。
如今……一切都没有按照他当初设想的发生。
隋御突然想起凤染手腕上带着的那只金镯子,赶紧推动轮椅来至床榻前。
凤染趴在床榻上,芸儿已帮她把外衫褪掉,正拿着长巾为她擦拭泥土。
“你哪里疼?”隋御嫌弃地问道,继而吩咐芸儿:“把夫人的里衣撩开。”
“不用!”凤染话音未落,芸儿已快速照做。
隋御倾身观察一番,道:“凤染,你这伤得治,把你的金镯子卖了行吗?”
“不可能,隋御你疯啦!”凤染差点从床榻上滚下来,“你少打我这金镯子的主意,我就是死都不会卖它!”
隋御的睫羽都在颤动,这个不知好歹的女人。
“什么情郎送给你的定情信物,要比你的命还重要?卖了它,老子以后给你买更好的!”他都不知道自己怎么说出口的,他拿什么给她买?这是他这辈子第一次说大话。
“情郎?”凤染歪过头频频眨眼睛,腹笑,隋御以为这金镯子是哪个情郎送给自己的?要真是那样,只能说那情郎的眼光太差劲了。
虽然她很喜欢空间灵泉。但实事求是,大金镯子的式样就是土啊!
“我没事,只是摔了一下。你前两天给我用的那跌打药酒就很好嘛。要不……你帮我涂一涂,过两天还没好的话再去请大夫。”
隋御不为所动,好像下一瞬就要扑上来咬死凤染似的。她真不明白他在暴躁个什么劲儿。
“侯爷~夫君~好不好啦?”凤染发起嗲来,她特佩服自己,真是“身残志坚”的勇士。
金生早吓得躲出去二丈远,隋器和芸儿俩人都张大了嘴巴。
隋御老脸一红,喉咙里的一口口水差点把自己呛死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