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主子的眼神要多复杂就有多复杂,倘或他双腿没有残,只怕现在已杀他们俩两个来回了。
“你想干什么?”隋御拢住自己的衣襟,捍卫着都不知道是啥的底线,“我说了我没事,给老子滚出去!”
“你怎么跟大姑娘似的。”凤染冷哼一声,“别磨磨蹭蹭的,我轻点,温柔点。”
“你想也不要想!”
“我今儿非破了你这纯情不可!”
凤染不再废话,猛然扑到他的躯腹上,迫使他倒仰回引枕上躺好。他赶紧用两手钳制住她的双臂,使她毫无下手的可能。
凤染急了,怒瞪他一眼,嗔道:“隋御,这可是你逼我的!”
她垂下颈子……顷刻间,屋子里安静下来。
眼前一片眩晕朦胧颠倒,伤口不疼了,还生出一丝奇妙的感觉,他这是疯了吧?
凤染往地上连啐了三大口血,唇边还沾着血渍。
“没有事啦!等我一会儿,我去拿药。”凤染拍拍他的前额,“看开些,哪个母亲不这样?你就当换位体验一下吧。是不是后悔放走那条蛇了?”
隋御五指蒙脸,身子仍微微地抽搐着,他真没脸活了!造孽啊!
凤染没指望他能搭理自己,抬腿走出卧房。
见一众人都守在外面,笑吟吟地道:“侯爷没什么事,那条蛇没有毒,我找些药给他敷上就行。地里的活儿还没有干完吧?”
此时金生已把内情告知给众人,当然隐去了隋御被蛇咬到的具体部位。大家听凤染这么说,总算舒口气,故回往田里接着插秧去了。
凤染独自回到西正房,一进门反手就把房门给锁死。
她袖子里的手也在抖,就算没有啥礼义廉耻那些破东西桎梏思维,但刚才那样对隋御……太刺激了!看他以后还敢不敢在自己面前耀武扬威?
她咬了两口金镯子回到随身空间里,与灵泉简短地交流下隋御的伤情。旋即跑进药芦里采些蛇地线、金银花等。
一俟回来,凤染已叼着金银花在口中咀嚼,可得把自己照顾好。她如此惜命的一个人,切莫在细节上栽跟头。
重新回到东正房这边,隋御已侧身卧躺下去,衣衫裹严,眼眸阖紧。
凤染把药罐往床边矮几上重重一磕,算是给他提个醒,她已经回来。须臾,翻出干净的里衣,端来温热的清水。
再怎么不想面对她,还得任由她摆布,逃不出她这五指山了……
这成功激起隋御的斗志,他必须重新站起来,不能让凤染这么猖狂的蹂躏他!
尽管经历了这么难忘的一遭,那不到十亩地的秧苗也如愿插完。
没几日又迎来雨水,稻谷的长势愈来愈好。凤染隔三差五就去后面瞧瞧,望着那绿莹莹的庄稼地,心里别提有多高兴。唯一的遗憾,是只种了稻谷没有种玉米,因为李老头说第一年还是单一些比较好。
忙过这一阵儿,大家空闲的时间便多起来。李老头他们整日里闲不住,不等主家发话,已动手修葺起后院的那些残垣,还有一直无人打理的大花园。
凤染劝过两次,要他们歇歇别累着,但休憩两日后,他们又干起活来。她真觉得收养隋器是她做过最正确的选择,不然哪里会遇到李老头他们这样的实在人?
建晟侯府落魄至今,除去像郭林那种不得不离开的,不也只有金生、水生和芸儿选择留下来了么?
凤染分了多次,回到随身空间里取出许多花草树木的种子。有的随手撒在房前屋后,有的则被种进第四进院的大花园里。
“夫人又去后院了?”
如今暮春初夏,气候越发炎热,水生推着隋御来至霸下洲廊下放风。他欠身回道:“夫人带着大器在花园里种花呢。”
隋御冷冷笑之:“就这么闲不住?”
“大器正是爱玩儿的年龄。”水生看穿主子的心思,还不是因为没带他一起过去,“侯爷要不要再走走?”
“今儿走了一上午。”他摇摇头,“金生呢?”
“小的哪里知道?他现在日日跟在芸姐儿身后,俩人关系好得很。”
说曹操曹操就到。金生从月洞里穿出来,大声道:“水哥儿,你在侯爷面前说我什么坏话呢?”
“我可什么都没说。”水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你自己心里有数。”
隋御已听明白水生的话,正等着金生如实交代,却听他正色道:“侯爷,后面山上有问题,我已经发现好几次,有人在上面监视咱们。”
“可知是谁?”
“应该是前不久来找侯爷的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