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染的腰身都软了,隋御收手将怀中人锁得更紧。
他凑到她的耳际边,吐纳出温热气息,佻达地说:“既被娘子骂成王八蛋,索性就把这名声坐实吧。”
凤染倒仰在隋御怀中,微微张阖着嫣红的唇齿,眼眸里的男子隐约朦胧起来。脸颊里侧贴在他挺阔的胸膛上,另一端则被他虬劲的臂弯所托住。曾经已被判决残废的双腿,此刻正结结实实的撑在她的身下。
隋御不自知地滑动喉间,细长的凤眸低垂着,薄唇随之亲吻下来,似要把她唇瓣里的红润都给衔走。
她泄出一声颤抖的低喘,已然变了调子。
“喜欢么?”隋御敛笑,指腹在被他濡湿过的红唇上捻了捻,“我能让你更喜欢。”
“那酒你也喝了,你怎么没事?”凤染负气地嘤咛,趁此空档把头藏转到他的胸膛里。
“娘子喝得太快,酒劲儿上来的便快。”隋御将薄唇抵在她耳边,幽幽地道。
“骗我喝金鞭酒,你居心何在?隋御,你还是不是个爷们儿?之前是谁说的,自己根本用不着这些?”
“我以为你会喜欢。”隋御突然委屈得不行,长指挪到她的后颈上,忍不住来回摩挲,“喝酒,只是助兴,你若不愿,我怎么敢……”
他耳根红到发烫,这次的情况怎么跟上次不一样?上次她和康镇喝多了以后,明明很乖巧、很温顺、甚至很迷恋他的……难道都是自己的错觉?要不是中了那天的邪,他今儿何故下这功夫?还不是贪念上次那未完成的温存。
“热水。”凤染低吟说,“我渴。”
隋御顿在圈椅上,过了半晌仍不忍放开手,良辰美景都不缺,难道还不能和凤染把房给圆了?
“算了,我自己倒水喝去。”
凤染欲要将隋御推开,岂料双臂没什么力气,一手倒扣着胡乱按压在他大腿上……他的气血瞬间逆涌,神志都快被冲垮了。
“往哪儿摸呢?”
凤染陡然精神起来,从隋御身上挣扎着跳下,尴尬地要死,说:“我不是故意的,我没有勾引你!我就是渴,渴了,要……喝水。”
“我也渴啊。”他隐忍着细细抽搐的身子,那是不可遏抑的冲动和欲望。
“哎呀,还不是你这个王八蛋自作自受!”
凤染十指蒙脸跑出花厅,回到东正房后,特意用冷水擦了把脸,可身体里的那团火根本没有熄灭,跟万般蝼蚁的触须搔在她肌肤上一般。
正将此时,外面房门突然有了声响动。凤染用最后那点理智思考,不能让隋御进来,不然今晚非得出事不可!是以在失去意识前,把卧房房门死死地闩住了。
任府外有多少烟花爆竹在次第燃放,任灯市里有多少川流不息的人们在欢乐,凤染和隋御俱然不知。
这难忘的上元夜,鬼知道是怎么渡过去的。
“侯爷……”水生半蹲在隋御身侧,轻轻地唤道。
此时的隋御紧靠卧房房门,蜷缩在地上,整整一夜,他就是这么挨过来的。
如果硬要他破门而入,他亦能够做到,然而他没这么做。在凤染把房门闩住以后,他便再没叨扰过她。
隋御不想做真正的王八蛋,尽管醒来以后想想,他好像连禽兽都不如。
“都是你给出的好主意!”隋御从地上站起身,理了理毛躁的发髻,还有凌乱的衣衫,“我这一晚上睡得特别好。”
水生哭笑不得,揉着太阳穴,说:“侯爷,这事儿小的保证不对外传。”
“昨儿几更天回来的?”
“哟~都过了三更天了。”
水生替隋御打来盆洗脸水,绞好了脸帕递给主子,又将青盐预备出来,放在桌几上。
“玩儿的可好?”
“还成,大器玩儿的最开心,宁姑娘简直把他宠上了天。”水生弯眸一笑,接过主子掷回来的脸帕,“上元节过完,大家慢慢收回心,今年必须好好干。”
“你倒是信心十足。”隋御走到明间敞厅里,准备往自己腿上绑沙袋,“李老头要去外面招佃农回来,你在侧跟着点,他老人家年岁大,需要你多照顾。”
“这些侯爷不用操心,夫人老早就交代过小的。”
“看来我真挺多余。”隋御自嘲地说,“这府里到底有什么是我可以做的?难不成我只能教大器读书识字?”
“咱卧薪尝胆,再等等哈~”水生陪笑,奉承道,“侯爷以后想闲都没空闲。”
“范星舒和安睿几时能到?”
“顾将军那边没再回信,估摸着还得有个把月吧。他们过来以后,府中家将就能慢慢重组起来。就是不知要变回咱原来那个规模,得花多少时间。”水生懊恼道,朝主子耸了耸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