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慈母多败儿!”隋御一脸正气地说,“娘子就惯着大器吧!”
宁梧悄悄地给紫儿比划个手势,让她去跟前将隋器带下去。凤染装作没看见,故意让紫儿把隋器领跑。
隋御伸臂“哎”了一声想要把人叫住,凤染往他身前一横,狐疑地问:“你今儿怎么这么不正常,房前屋后绕了好几圈,是又发现侯府哪处有漏洞了?”
“没有。”隋御见紫儿已把隋器带远,便没再咬着不放。
“自从上次校事厂的番子潜进来以后,你不是下令让家将们随身携带火绒了么?”凤染冷不丁打了个喷嚏,问道。
隋御赶紧拉凤染回到霸下洲内,边走边说:“这么冷的天,就知道跟大器一起胡闹。”
凤染腹诽,她才从随身空间里泡灵泉回来,身子好得很,才不会轻易生病!偏隋御老这样大惊小怪,她努努嘴,说:“你以后能不能就用这样的态度对待大器?”
“不能。”隋御直截了当地拒绝道。
凤染登时急了眼,叱问:“为何?”
“大器是男子汉,我得做他的严父,不能表现的太柔和,那样不利于他成长。”
“如果大器是个女孩儿呢?”
“那我怎么疼你就怎么疼她。”隋御突然坏笑一下,附到她耳际边,轻声说:“不若娘子与我生一个姑娘吧!”
隋御以为凤染会害臊,哪料她特认真地回答他:“我跟你说哦,生男生女取决于男人,这事儿我做不了主。”
“怎么会取决于男人?孩子明明是从女人的肚子里出来的。”隋御觉得凤染又在忽悠自己,遂“理直气壮”地争辩道。
凤染被隋御的反应逗得咯咯笑起来,她哪里能跟隋御讲明白这个科学道理,于是又一本正经地说:“这不是双方通力合作的成果么,缺一不可。”
“那我可得勤勉点,多出些力,今儿晚上要辛苦娘子了。”
听闻,凤染差点跳起来,她抬指在隋御额前狠戳一下,咬牙说:“我拜托你做个人吧,让我歇几天行不行?”
一时水生匆匆来报,道是康镇来了府上。隋御神色陡变,凤染便猜到定是跟东野有关。
隋御昨晚回来就有点心神不宁,但他只跟自己说赤虎关那头一切顺利。今早送走古大志二人后,隋御又携郭林等在侯府里外细致巡视,她觉得这其中定有古怪。
却见康镇大步走进来,稍显惶然,他连坐都没有坐,便道:“侯爷,东野那头出事了。”
“什么事。”隋御宽袖下的长指瞬间蜷曲起来,看来昨晚的直觉没有错。
“探马回报,昨晚赤虎邑城内有暴乱,好像……”康镇不敢妄下猜测。
“讲。”隋御面上保持着沉着。
康镇瞥了眼一旁的凤染和刚刚赶进来的侯卿尘,说:“现在还说不准,貌似是有人发动了兵变。现在赤虎邑那边一团乱,不少流民纷纷往锦县这边涌。”
“不能收,统统拦回去,一个人都不要放过来!万一混进来歹人,后果不堪设想。”隋御当机立断地道。
康镇略略颔首,道:“我亦是这么安排下去的,今日正好是大集日,我已下令全部闭市。他们东野内部怎么乱跟咱们没关系,侯爷,我只是担心……”
“你不必担心,赤虎关的事你是依正法出兵,急递是不是已经送了出去?”隋御率先把责任揽过来,给康镇吃块定心丸。
康镇点头应是,隋御继续说:“这事怎么攀扯都攀扯不到边军身上,你的任务就是守好边界,雒都那边很快就能批下来军饷、军粮,余下的任何事情都跟你没干系。”
康镇渐渐平静下来,舒了口气道:“他们东野到底是怎么回事?”
现在谁也回答不了这个问题,真的会是兵变么?如果是,到底是谁做的?
要是东野突然换了国主,那么隋御之前跟东野建立起的所有关系都将中断。因为没有人能判定出下一任国主对北黎的态度。
隋御将康镇好生安抚走,立即向侯卿尘道:“尘哥。”
“我明白,我这就动身去赤虎邑探明真相,好及早修正咱们的策略。”
时隔几日,侯卿尘再次去往东野,这一次的心境却发生极大的改变。国主的位置还没等他敢觊觎一下,那边早就有人抢先在前头。
凤染和隋御对视一眼,她鼻息稍乱,耸然地说:“应该是有人逼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