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你也是外人了。”
“你……”
“既如此,我也不便表明我的身份,只是有一点我可以告诉你。”
松津兴奋不已,催促地说:“姑娘快说!”
“就是我如果再不回大帐里,只怕我夫……”
“只怕她夫君我就该出来砍人了!”
隋御绷着一张臭脸大步跨过来,和松津擦身而过时,还故意撞了人家一下。
松津疏于防范,被隋御使出的力量顶个趔趄。好在松针在旁扶了一把,窘笑道:“津少爷今晚当值?大帐里外很安全,您在这游荡什么呢?可是这位夫人迷了路?您正想护送她回去?”
松津失望地看向凤染,她已经成亲了?居然已有夫君?她哪里像是嫁了人的模样?
“这位就是贵客?”松津乜斜隋御一眼,不服气地道。
松针连连应是,隋御哂笑道:“我是不是贵客不重要,重要的是津少爷不要随便搭讪别人家的娘子。”
话落,隋御拉起凤染便往帐内走去。直到这夜散席回到驿馆,隋御还耷拉着脸,闷闷不乐。
凤染躺在陌生的床榻上,床边只有一根快要燃尽的蜡烛,“你说你跟小孩儿较劲儿什么?”
隋御将第二天要携带的行礼简单收拾好,方才坐回床沿边,道:“你说谁是小孩儿?”
“那个松津明明就是小孩儿,再说他还是族首的儿子,你非得搞得那么尴尬嘛。”
隋御将手掌摸在她的大腿上,见她亵裤上再没渗出血渍,终放下心来。可嘴巴却依旧硬气:“我问过了,松津今年十九,也算和你同龄。”
“小我一岁,你看就是小弟弟嘛。”
“凤染!”
隋御气结,在这一瞬间已脑补出一整套话本来。有一个超级风靡的话本里不就讲,那男主人就爱勾引别人家的媳妇儿。
“你凶我?”凤染娇声说,“本性暴露出来了?不想再装下去了?我懂,隋御,你累了。”
隋御怔了半晌,凤染到底在说什么呢?他何时有那些想法?他不断否认道:“我大了你那么多岁,我担心你嫌我老呀。那松津和你同龄,你要是喜欢上他怎么办?”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凤染蹭地一下坐起身子,“我就那么随随便便?”
“不是,我不是那个意思!”隋御话都说不利索了,结结巴巴地辩白道,“我是说娘子这样倾城,架不住有混小子偷偷惦记,我防不胜防啊!”
凤染“切”了声,捏住隋御的一只耳朵,说:“我又不是日日深居内宅的妇人。以后照样会在外抛头露脸。按你这么想,干脆给我锁府上密室里好了。日日见不到外人,你才安心。”
隋御任由她拽着耳朵,依旧嘴硬道:“这个主意甚好,待密室竣工,我去打条五指粗的铁链子回来。到时候拴在染染脖颈上,关在密室里。任谁也不能把你抢走。”
“侯爷小心被我偷偷灌下迷药,再遭反杀。指不定关在密室里的人是谁呢!”凤染从容不迫地道。
隋御顺势栽进她的颈窝上,用哀求的口吻说:“最毒不过妇人心~求娘子饶我一命吧!”
一夜无话。次日清晨,隋御和凤染随松针上路,往更加偏僻的山坳里驶进。
松术一众人都没有公开露面,但隋御他们的一举一动皆在松术的监视范围内。萨满拄着权杖幽幽走到松术身旁,他们站在一处高峭的山峰上,望着底下隋御等一众人马。
“巫师真觉得他们可行?阜郡的土地上还能像锦县一样种出庄稼来?”
“我信。”萨满跟随隋御他们走远的方向又挪动几步,“试一试,或许还有转机。若故步自封,咱们就得一直困苦下去。”
“万一被狄氏知道,他们会放过咱们吗?”松术忧心忡忡地道。
萨满堆满褶皱的脸慢慢笑起来,说:“族首心里早就有了抉择,既然选择这条路就不必后悔。你的臣民不会出现叛徒,不是所有的族帐都像狄氏那样反骨。”
晌午,隋御一行人终于抵达山坳之中。凤染在马背上翘首望去,但见一眼望不到头的荒地上已有土壤被翻犁过的痕迹。就在她畅享之际,只听一声巨响穿透大地。她和隋御坐下的壮马受到惊吓,脱缰一样狂奔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