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使跟着呵呵附和道:“难怪太后想侯爷夫人想的紧,看把夫人高兴的这么迫不及待。”
“那是,我最想念姑母了。”
凤染唤水生等招呼钦使,好酒好菜地供起来,临走时不忘往钦使怀里揣了一大包银锞子。
回雒都的事算是彻底公之于众。芸儿第一个哭起来,想起主子前不久的安排,她就明镜儿根本没打算带自己回去。除了宁梧,她和邓媳妇儿都被委以重托。
凤染走进西耳房里,对趴在案几上的芸儿道:“雒都凶险。”
“原是我们不配,独独她宁梧有一身功夫,可以跟在夫人左右。”芸儿赌气似地说。
“我和侯爷在雒都过得怎样,全靠你们在锦县上的作为?”
“夫人没有骗人?”
“你们得好好替我赚钱,侯府腰杆子硬了,雒都那帮牛鬼蛇神还敢轻易动我们?”
邓媳妇儿的情绪也不高涨,不过还是沉声道:“夫人说的是,奴都记下了。”
凤染展颜一笑,道:“你们要替我看顾好大器,还有凌恬儿,她怀着尘哥的孩子。”
“我们定不负夫人所托。”邓媳妇儿望了望还在抹眼泪的芸儿,哽咽道。
宁梧不声不语,只默默收拾起为数不多的行李。其实她没什么行李,收拾的不过是各种暗器、刀剑、还有易容时需要的零碎东西。她知道此番入京,凶多吉少。
隋御那边亦在交代古大志他们各种事项,包括继续建造密室,继续开凿大兴山。以侯府如今的实力,可以慢慢养起一支队伍了。
“侯爷什么时候能回来?”古大志拍着大腿问道。
隋御摇头,以让凤染回京省亲不过是个借口,待他们人到雒都便会被扣留下来。以前他不待见锦县,觉得朝廷把他打发到这穷乡僻壤,根本就是在侮辱他。如今却非常不舍,毕竟除了漠州,这是他投入感情最多的地方。
因为有安睿在场,隋御有很多话都没有明说。而是过后,将范星舒单独叫到跟前,叮嘱道:“别的也无须我再多说,一是安睿、二是不明身份的北黎人,你一定要替我把好关。”
范星舒再次掀袍下跪,叉手说:“属下谨记。”
将建晟侯夫妇召回京都本来就是突然之举,幸而凤染前几日把吴夫人、王夫人等都见了一遍,虽没把话说明白,但该点拨的地方也都毫厘不差。
隋御也分别见了苗刃齐和康镇,待他们启程上路那天,二人皆出城相送。
康镇看着跟随在侧的宁梧和郭林,似乎像是预料到了什么。他不顾旁人的眼光,扶刀走到宁梧面前,说:“宁姑娘路上小心。”
“多谢康将军关心。”宁梧垂眸应道。
“郭林那小子挺不错。”
本在一旁竖起耳朵的郭林登时一愣,还以为自己出现了幻觉。宁梧狐疑地抬起双眸,道:“康将军……”
“我身在军营,镇守一方,总有无数军务压身。当初向你表明心意,却没做出什么实际举动。那小子近水楼台,我心里还是不大服气。”
“康将军,对不起。”宁梧颤声道,“当初是我不好。”
当初确实是她先“勾引”的康镇,但康镇洒然一笑,说:“那夜月色很美,你很漂亮,我动了情。愿你和侯爷他们一路顺风,早去早归。”
在场所有人都听到了康镇的这番话,但大家都默契地装作没有听见。
宁梧心下一窒,须臾,说“康将军要守好边关,和盛州那边讨粮食时,一定别心软。”
“好,我听宁姑娘的。”
二人互相行礼作别,康镇迈起大步走回隋御面前。
“记住我的话。”隋御抬手按按他的肩膀,提醒道。
隋御向康镇强调两件事,一是提防东野可随时起兵,二是留意在锦县境内流窜的陌生面孔。
“我都记得,侯爷,望你和夫人布帆无恙,盼与君早日重逢!”康镇肃穆抱拳,铿锵有力地道。
隋御也抬起双手抱拳说:“盼与君重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