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必英听到宁乡县主如此明显的侮辱之言,却并没有发怒。
他径直走到榻前坐下,然后抓住了宁乡县主的手。
宁乡县主眉头一拧,想将他的手甩开,“你做什么?”
范必英却不顾宁乡县主的挣扎,给她把起脉来。
宁乡怔了怔,看了范必英一眼,终究还是没有再挣扎,只是脸色仍然是冷的。
范必英把完脉,便松了手,语气温和地说“这次算县主命大,休养几个月伤势就能痊愈了。”
宁乡冷笑道“怎么,你很失望?”
范必英低头,静静地看了她一会儿,然后伸手轻抚她的脸颊,语气带着哄,“我自然盼着县主长命百岁,是县主总不珍惜自己的身体。像是今日这样的事,今后最好还是不要再发生了,可以么?”
宁乡却一把挥开了他的手,嘲讽道“范必英,你这是在命令本县主吗?你算是个什么东西,不过是本县主无聊时,拿来暖床的物件罢了!本县主想做什么,还用得着你的首肯?”
“县主总喜欢用言语伤人,又是何必?”范必英轻声一叹,摇头道,“我的意思是,若县主看什么人不顺眼,想要实施报复,也可以先与我商议。县主要做什么事,我何时阻止过了?那一回不是主动帮你出谋划策,收拾善后?”
宁乡斜睨了他一眼,“我要杀那位,你如今心心念念的长公主,你也肯帮我出谋划策,收拾善后?”
范必英露出一个啼笑皆非的表情来,无奈道“县主这醋吃得毫无道理,当初是县主要我伺机接近长公主,我一开始还拒绝了,后来也是在县主再三要求之下,才应下此事!现如今到成了我的过错了?”
宁乡县主盯着范必英道“你真是因我的要求才应下此事?而不是本身就有这个打算?”
范必英想了想,竟笑起来,诚恳地说“一开始县主想要我利用婚约羞辱长公主,我觉得不太妥当,不愿意去做这样的事。不过后来我想到县主曾经说的一句话很有道理,长公主确实是最有可能知道龙脉地宫开启方法之人。我一心想为县主屠龙取宝,没能拒绝得了这个诱惑。”
宁乡仔细辨别着范必英脸上的表情,脸色终于缓和了一些,说出来的话却还是硬邦邦的,“你还记得自己的任务就好,我还以为你进了温柔乡,连自己姓什么都忘了。”
范必英握住宁乡县主的手,轻轻摩挲,语气温柔中带着三分揶揄,“我的温柔乡不是近在眼前么?”
宁乡县主一言不发地撇过头去,手却没有从范必英手中挣脱。
范必英将她的头轻轻扳过来,惹来宁乡县主不悦的瞪视。
范必英“县主能答应我,以后好好爱惜自己的身体,有什么事都与我商量着来吗?”
宁乡不耐烦道“行了,知道了!”
范必英冲她一笑,这才松开了放在她下巴上的手。
宁乡县主沉默了一瞬,突然问道“你会跟她成亲吗?”
范必英帮宁乡县主捏了捏被角“我都听县主的,县主要我娶我就娶,县主不愿意我娶我就不娶。”
宁乡县主的脸色又阴沉下来,“你还是想娶她!”
范必英无奈一笑,像是哄孩子一样,好脾气道“那就不娶。”
宁乡不知想到了什么,却又冷笑了一声,“娶!为何不娶!我要你娶了她,却睡在我床上!等一拿到地宫的钥匙,就一脚把她踹开!”
她要让嬴东君的男人不是被废了,就是睡她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