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馨雅没有听赵景东的劝告,自信满满地召集谭氏集团的股东和高管开会,不料,一切未出赵景东的预料,股东们要求她增加兑换股价,高管们要求她向赵氏提出保留高管职位,而对于她的分析,根本没有人耐心听一听,吵吵闹闹不成样子,没有人真正把她这个董事长和控股人放在眼里,每个人都想教她做事,每个人都把她当成索取最后利益的工具,没有人真正关心谭氏集团的未来。这种局面残忍地撕碎了她对人性和人情的所有期盼,心灰意冷,可是这群利益熏心的人可没打算就这样放过她,七嘴八舌地争着向她灌输他们的观点,甚至有人公然提出拒绝赵氏的并购,仍然独立经营,只是既然两人已经离婚,就应该罢免赵景东在谭氏集团的一切职务,由谭馨雅担任名誉董事长,成立经理人团队为集团负责,这样大家的股份和职位都不会有任何变动和损失。她当然不会同意,可是她的声音被淹没在他们的争吵中,因为也有聪明人知道失去赵景东的谭氏集团根本没有存活的可能,手里的股票终究会变成一堆废纸。
谭馨雅正愁压不住场面,电话响了,是赵景东的号。她接起来还没说话,赵景东先说:“别说话,照我说的做!”接着,他指点她如何从这些讨厌的家伙中间脱身。她听完,茅塞顿开,挂了电话之后,她起身就走。
“谭小姐!”他们不约而同地唤她,一脸不满。
她面不改色地走出会议室,他们纷纷追了出来,试图叫住她,但她充耳不闻。他们只好拦住她,对她说:“谭小姐您不能就这么走了吧?您到底是什么意思总得给我们大家讲一讲吧?”
谭馨雅带上黑超准备离开,凉凉地说:“我看你们不需要我这种门外汉拿主意吧,还是等赵景东来了你们跟他谈吧。”
众人面面相觑,只好把架子都放下,好言好语地哄着她:“谭小姐说笑了!您是董事长,占的股份也最多,您的决定是最重要的啊!”“是啊,谭董,您这一走,我们怎么办啊?”
谭馨雅看他们真心想让她回去,有些心软,但一想到之前就是没听赵景东的劝告才弄得自己陷入他们的混乱之中,决定这次听赵景东的!于是她说:“我是什么打算,刚才我说的很清楚了,作为一个门外汉,我只能帮你们到这儿了,你们想明白了再联系我!——请让一让!”
众人见她去意已决,冷冷的态度令她散发着不容阻拦的霸气,他们只好让她走。目送她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不知道是谁说了一句:“这丫头变了啊!”
“呸!”一位董事啐道:“没骨气的贱人!什么变了,是赵景东教她的!——刚才那个电话肯定是赵景东的!”
“他们不是离婚了吗?”
“哼!”另一个人冷嘲热讽地说:“这婚是怎么离的?净身出户!凭什么呀?啊?要不是她自身有把柄在人家手里,能甘心这么离?听说,是人家另有所爱,不得不离!”
“你们嘴上积点德吧,老董事长待你们可不薄啊!”一位老董事心痛地制止了他们,带着对谭氏集团的衰败无可奈何的遗憾和心痛离开了。
半晌,一位高管说:“如果老董事长有个儿子,咱也不至于被迫卖进赵氏了!这就是命!回吧!”
“唉——!平心而论,赵景东也不算是白了咱们,如果卖给别家,多半还不如赵氏给的价呢!要不,换了吧?”
“两个月前还值几个亿,现在只能卖上六七千万,你们甘心?他们亲口说的离婚不影响集团发展,那现在算什么?啊?算什么?”他看了众人一圈儿,说:“反正我不卖,便宜了赵氏,我咽不下这口气!”
“你行!你老子资产上千亿,再不济,也能给你留个百十亿,我们可是靠这点股份过活啊!”
“你们说,那个赵景东,好歹也是谭家的世交,又带了谭氏集团这么多年,咱们过去了,待遇也不会太差吧?”
“总不如自己地盘放得开!你们瞧瞧赵氏那些人,就好像高人一等似的!”
“说起来,赵景东也不对!他是咱谭氏集团CEO,可这么好的项目谈下来却给了赵氏,如果给了咱们谭氏集团,那我们还用并入赵氏?”
“人家是赵氏集团太子爷,谭氏集团它毕竟姓谭,赵景东当然是顾着自家生意!”
“什么也别说了,摊上这么个没用的董事长,咱们能怎么办!?”……
赵景东看着谭馨雅不能开心的样子,仿佛看到什么可笑的事,嘴上的笑意一直没掩饰过。谭馨雅不高兴地说:“笑什么?我就是没本事,你才知道?”
赵景东笑得更放肆,还说:“谁叫你不听老人言呢?”
“你算哪个老人啊?”她忍不住怼他,“黑心总裁!”
“我黑心?好吧,我黑心。”他给她的咖啡加了一颗方糖,又对她说:“其实,咱们不离婚,我也是要这么做的,所以你不用因此对他们有任何的愧疚。”
谭馨雅默不作声。
赵景东没有得到意想中的回应,不禁看了看她,问:“有什么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