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厅内就交给香天下火锅的工作人员,点火、起锅,火锅食材如流水一般不间断的往上送。
剧组成员大多数都是男人,男人的情感大多含蓄,很少会明着说出心底的感受。
他们最常见的分别方式就是喝酒。
高兴了喝,不高兴也喝。相聚要喝,分别也要喝。酒是承载男人情感的最好载体。
在不绝于耳的‘干杯’声中,原本关系好的互留联系方式,约好了有机会还要再合作。
原本在工作中有争执、分歧导致关系一般的,些许芥蒂都融入这火辣的酒中。
大家都是成年人,又是一个圈里找饭辙吃的,自然明白多个朋友多条路的道理。
有的人很忙,忙着在各个桌上敬酒。
像张羽与雷鸿这哥俩就绝对是怀着异样的想法,每张桌都曾留下他们的痕迹,几乎把所有人的联系方式给留下来。
并且约好了,常联系,有机会的话还要一起玩一把。
赵守时把这一切都收入眼底,他什么都没说,但心里明镜一般,知道他们这是为明年可能有的联合执导做人才储备。
有的人一动不动稳坐钓鱼台,依旧不得清闲。像章勋,三五人结成团都会过来刷一刷他这个副本。
一刷二刷,早晚给你刷到桌子底下去。
杀青宴是喜悦的酒也是苦涩的酒。
夜色渐深,酒意浓厚,却也不得不来到尾声。大家互相道别,踉踉跄跄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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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上午,《羞羞的铁拳》剧组一百多号人,除了留有少数负责设备运输与素材保护的成员外,其他绝大多人都原地解散。
距离春节还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对于影视从业者这种工作不固定的行业来说,这大半个月基本上不会有合适的工作参与进去。
有的选择回安置肉身的城市继续漂泊,有的选择回容纳灵魂的故乡感受亲情的温暖。
赵守时等人乘坐航班飞回帝都,三个半小时的航班旅途。
中午近十二点,航班抵达国际机场。
国际机场每年的旅客吞吐量达亿人次,平均每天都有近三十万人进进出出。
倒是不用怕被人给认出来。
赵守时在前,手拉着行李箱的把手往前行。
裴幼清在上。呃,,没错,在飞机上睡了一觉的她还有些迷糊,目前坐在行李箱上抱着手拉杆继续迷糊呢。
两人出了候机楼,迎面扑来的便是冷冽的帝都空气。
咳咳咳,
咳咳咳,
还是原来的配方,还是熟悉的味道。空气里弥漫着雾霾的香气。
两人正要掏出口罩来带上,就听见有人在喊:“幼清,这,这。”
顺着视线望去,安希站在一辆出租车前。
这一刻,裴幼清的脸色满是欢愉,从行李箱上跃下的她快步向前跑去。
数月未见的两人友情不减,就跟两个小孩子一样,手拉手蹦蹦跳跳的说着知心话。
这一刻,赵守时的额头满是冷汗,他知道安希要来接机,但不知道她是做出租来的。
要知道,安希是有车的,一辆红色的甲壳虫嘛。
就之前赵守时自驾的那一辆。在渝都地界时出了车祸,本来是在丰都县维修的。
撞得有点厉害,当地师傅不敢动手,由裴矩出面找车给运回帝都来。
那是半个多月前的事情,到现在还没修好。
这说明啥?说明赵守时闯祸了呗。
徘徊不前的赵守时还是来到了安希面前,一副知道做错事等待批评的小学生模样。
“咋了,被霜给打了?”安希忍不住调侃一句,她自然知道赵守时这般姿态的原因。
当然她在看到几乎前脸严重受创的甲壳虫后,真的是腿一软,差点栽倒在地。
倒不是心疼这车,一辆甲壳虫上路二十万,她又开了好几年,现在的车价也就十万出头。
她担忧的是赵守时,怕他出意外。
按照这车装的程度来说,点背当场去世也是有可能的,若是伤筋动骨,那都是运道好捡着了。
当时的她连忙打电话确认,在听到赵守时说他毫发无伤时,她还不信。
直到视频验证,亲眼目睹赵守时活蹦乱跳的样子才算是放心下来。
赵守时苦笑:“你就别取笑我了。我知道错了。”
安希脸色一正,一个脑瓜崩弹在赵守时的头顶,发出清脆的声响:“知道错也得给你个教训。让你别忘了这次的苦头。”
“姐,你就别哪壶不开提哪壶了。”
安希这一看赵守时,便想起车来,心中犹有些心悸。气道;“哪壶都不开的你还敢犟嘴。”
一旁的裴幼清有很多问好,完全听不懂两人在说什么。摇着安希的胳膊:“好姐姐,你们在说什么呢,我怎么听不懂啊。”
安希诧异的看了眼裴幼清,然后疑惑的眼神看向赵守时。
赵守时点点头,说道:“呃,我没来得及跟她说。”
裴幼清大眼一瞪:“没来得及跟我说?咱俩天天在一起,你跟我说没来得及??”
“(⊙o⊙)…”
赵守时被这么一怼,顿时有些哑口无言。在安希看来很严重的车祸,但当事人的他却觉得没什么事情。
没当个事情的他,也就把这事忘了。后来想起这事来,怕被人说矫情,干脆就作罢。
安希连忙出来调节:“外面怪冷的,咱们先回家,回家再说。”
裴幼清满是威胁意味的瞪了赵守时一眼。转过头去便是笑靥如花。搀着安希胳膊的她抬头张望,“好姐姐,你车在哪呢?我怎么没看见。”
安希一指身前不远处出租车,“囔,在这呢?”
裴幼清松开安希的胳膊,快步跑上前去,指着出租车,语气满是诧异:“这辆,你确定?”
安希点点头,表示赞同。裴幼清尤不敢信,快步跑回来,问道:“不是,你甲壳虫呢?”
安希又看了眼赵守时,这次裴幼清恼了,直接跳到他们中间挡住视线:“不是,你们俩搁着搞特务接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