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于宁淮答应自己的邀请,赵守时很欣慰。佯装想起一事的他猛地一拍额头:“坏了。”
宁淮有些兴奋的追问:“你要是现在后悔,还来得及。”
赵守时摇头:“后悔是不可能后悔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只不过这个想法还只是我的一个创意,想要剧本化必然需要太多的精力与时间。可我还要工作,又有学业在身。这时间不够用啊。”
赵守时想了想,又道:“这样吧,我拿出时间来给你写剧本,你也适当的照顾照顾。要是我因为某些原因不能及时来学校上课,你心里有点数。”
宁淮觉得这话哪里有点不对,可又说不上来。皱眉问道:“等会,你这话,不对吧?”
不等赵守时回应,马丽率先开口:“哪有什么不对,我觉得挺合适的。人家赵守时多诚实可爱的小伙子啊,事事为你着想,你这人咋不知好歹。陆器,你说对不对。”
说话间,马丽对陆器一挑眉,极尽暗示、、与威胁。
陆器能怎么办,他也很无奈啊,垮着个批脸的他含泪点头:“真香,哦不,真对。”
“桥豆麻袋、、、”
宁淮摇头,他终于察觉到哪里不对,看着赵守时的他试探性的问道:“我试着分析下你的话哈。你是说你要弄剧本,这将导致你来北电上课的时间直线减少。
上课减少可你不想让学业受到影响。这就需要我包庇你,包括帮你代打卡、签到。反正就是说你要是拿不到毕业证书,全赖我呗?”
“哎、、”赵守时一摆手,打断道:“作为好朋友,话不要说得那么难听嘛。再者说,我也没说全都包给你,最多那么几次,洒洒水啦。”
“几次而已?我信了你的邪。要是我真的答应你的要求,还不是成了案板上的鱼肉任你宰割?不行,这肯定不行,我可是有、、”宁淮否认的话还没说完,就觉得后背被人狠狠拍了一掌,初夏嘛,只穿一件短袖,那是一个火烧火燎的疼啊。
也不知是气的还是疼的,反正宁淮龇牙咧嘴的看着刚才出手的马丽,不带好气的埋怨道:“你要干什么!”
马丽怒目一瞪,喝问道:“你还好意思问我?瞧瞧你干的这是人事嘛?人家小赵对咱俩掏心掏肺,你就这么回报人家的?让你帮这么一丢丢的小忙,你都推三阻四的,人家可是你果然是个白眼狼。”
宁淮气抖冷,不知道自己怎么就成了白眼狼。
本想跟妻子讲讲道理,可看到她义愤填膺的表情,一时分辨不出她是真情实感,还是演技通鬼神。
想要找人说句公道话的他看向陆器,心道:吖的,这是个叛徒。
看向陈封,后者双手插兜吹着口哨就转过身去,明显不想参与。
再看向其他人,可前有陈封这刚打的样,其他同学连脑子都不用动,直接有样学样就行,气的宁淮更是牙根痒痒。
最终,宁淮只得再度看向‘叛徒’陆器,眼神微眯,话语带着三分威胁的他问道:“你好好说说我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我以我的人格保证,老师你肯定不是白眼狼。”
宁淮很欣慰,心道:陆器这孩子在小节上有点偏颇,但大是大非方面,还是很有分寸的。
赵守时仰望天空,吹着口哨的他发出怪声:chui~chui~chui~~
陆器一滞,他从赵守时的口哨声中隐约听出:‘还想不想当副导演了’。
副导演虽然不是那么紧要,但这是迈向导演的必经之路啊。
当然,自己现在也是副导演,但这个副导演完全是因为跟雷鸿的关系,并不是靠自己的实力。
反观现在赵守时亲口许诺的副导演,那就是王之诰命,是天子近臣。
想到这,陆器心中有了主意:“老师您肯定不是白眼狼。不过我师哥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啊。他百忙之中前来求学,本就是对知识的向往。
可他宁愿放弃自己本就紧促的求学时间,也要圆老师您的导演梦以及师娘的演员们。
这是什么做派?这是不求回报,鞠躬尽瘁啊。我自愧不如也。要说我就不应该等我师哥主动开口,您于情于理都应该适当的照顾下。毕竟一家人不说两家话。
最后,我要阐述下我的立场,我始终坚定的站在道理这一方。”
赵守时点点头,哦不,他猛点头,一副孺子可教的眼神看向陆器。大拇哥早已下意识的举起,一点不怕陆器骄傲。
宁淮嘴角抽搐,脸色难看,随手往外一指:“给爷爬。”
陆器站定作揖:“遵命。”
然后他又看向赵守时,手掌摊开往前一挥,“师兄,小弟先爬为敬。”
陆器可不是说说而已,他是真的人狠话也多,在地上虚滚一下。快速爬起的他头也不回的直接跑掉。
赵守时知道自己也到了离开的时间,起身拍拍屁#股上的尘土,撂下一句‘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不用送了’,便转身离开。
宁淮抬手招呼:“哎,我还没跟你说成为导演的第二个必要条件呢。”
赵守时头也不会的直接挥手:“不听不听,和尚念经。”
宁淮还想再说什么,可他见赵守时真的没有丝毫停下来的意思,长叹一声,只得作罢。
马丽好奇的问道:“他不想听,那你就说给我听。省的憋在心里憋出个好歹来。”
宁淮看了眼即将改名成为马丽的这个女人,又叹一口气。
马丽眉头紧蹙,冷哼一声。宁淮一摊手,无奈道,“呐,这就是我想说的。”
???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的马丽疑问道:“咱们做人能不能少点套路,多点真诚?”
宁淮意兴阑珊的回道:“一名优秀的导演除了剧本足够扎实的基础知识外,还要兼具菩萨心肠与雷霆手段。
要是镇不住场面,那就等着被婆婆妈妈的琐事累死吧。这也正是我非常欠缺的一点。用你们東北的话来说:我的性格太面。”
马丽有心安慰丈夫,却不知道该说什么,最后还是拍了拍他的肩膀:“兄弟,节哀。”
宁淮白眼一翻,恨不得一眼皮夹死她。
马丽却不为所动,掰着手指的她认真的解释:“我可没说错啊。你说你当年瞎了眼的非我不娶,可我偏又是个母老虎,你说说你落我手里可不得节哀嘛。”
“我倒不这么以为,我觉得现在这样的日子挺好的,咱俩的性格忒互补。要不然你别当演员,我也不去当导演?”
马丽想都不想的直接回绝:“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这样,我不管你当不当导演,你也别管我当不当演员,如何。”
宁淮嘴一撇,小声嘟囔一句:“说的好像我管,你就能听我的似的。”
马丽嘴角翘起,眼角余光瞥见越走越远的赵守时,如梦惊醒一般的她连忙追问:“你觉得赵守时怎么样?”
“什么意思?”
“性格啊?他具不具备你说的那些个成为导演的潜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