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裴韵书开口,裴幼清便自问自答:“他脸皮这么厚,肯定不是这个原因。那就是想偷摸把酒倒了,又怕我们发现,这才藏到隔壁去的。”
越说越觉得有道理的裴幼清一锤手心:“肯定是这样,我们赶紧去抓他个人赃并获。”
哒哒哒哒哒哒
清脆的脚步声响起,两姐妹很快就通过两栋别墅中间刚凿开不久的连通门进入隔壁。
都不用找,直接就能判定赵守时就在这里。
似乎是从卫生间的房间传来接连不断的流水声以及夹杂着的干呕声。
姐妹俩对视一眼,虽然没说什么,但默契的走向卫生间。
随着接近,声音也逐渐清晰。
来到卫生间门前,就看到赵守时直接坐在地上,扶着马桶的他脸色红润,就是迷糊的眼睛都快睁不开了。
饶是卫生间的通风系统开的急,也遮掩不住这屋里偌大的酒味。
这喝了多少酒啊。
移开视线,两个白酒瓶里面空空如也,四瓶红的,就其中一支还有个瓶底。
啤酒剩的多一点,还剩三个没开封。
原本对赵守时还有的怨,突然就消逝一空,裴幼清弯腰去扶他:“行了,跟我回家休息。”
可谁想不等裴幼清扶到赵守时,就被他一把推开,“别动我,我酒还没喝完呢。”
猝不及防被推了一下的裴幼清趔趄两步,这才站稳,却也没有丝毫生气。
直接拽住赵守时的胳膊就要提起:“都喝成什么熊样了,还喝个屁,真要把自己喝没啊。赶紧给我起来,重的跟猪一样,我可拽不起你来。”
“还喝,不起。”
赵守时咧着嘴看向裴幼清,突然一个上涌的动作,连忙把头冲向马桶,开始呕呕呕。
这味也太大了,裴幼清根本顶不住,都有心把这狗子扔这让他自生自灭拉倒。
虽然不可能真的不管不顾,但暂时退避三舍还是可以做到的。
捏着鼻子的裴幼清摁下冲水键,就赶忙退出卫生间,大口呼吸着新鲜空气。
好一会后,终于活过来的裴幼清看向裴韵书:“你也别站着看戏啊,这狗子现在可有你一半股份,赶紧出个主意,好的坏的都要。”
裴韵书摸着下巴不言语,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过了一会,裴幼清催促到:“你行不行啊。”
“我试试?但不保证有用哈。”裴韵书小声回了一句,只是紧蹙的眉头证明她其实也没多大把握。
裴幼清则是真没招了,管她好主意坏主意,起码是个主意。
主动往后一退,双手一摆,做了个请的动作。
这时候的赵守时已经完成了自己的清理工作,重新恢复之前的迷瞪状态。
好在卫生间的换风系统一直开着,倒也不用担心赵守时被自己给熏倒。
裴韵书迈步进入卫生间,并没有去扶赵守时,更没有劝他,而是把地上的一瓶没开封的啤酒给拿起。
冲洗两遍,这才打开拉环。
在裴幼清疑惑的眼神中,裴韵书把啤酒在赵守时面前一晃:“能不能喝了?”
赵守时虽然迷瞪,但这种大是大非的问题上,还是丝毫不憷的。
口气不清晰,就像嘴里嚼着裤腰带一般的回了一句:“能,当然能,不能喝我是这个。”
赵守时伸出双指,做了个乌龟爬的手势。
裴韵书又问:“转战二场敢不敢?”
迷迷糊糊赵守时大气的一甩手:“前头带路,谁不去谁孙子。”
“好小子,跟着来吧。”
裴韵书夸了一句,直接往外走。
还真她话里说的前头带路,就不担心赵守时不跟着来一般。
赵守时双手撑地,歪歪斜斜,却也站了起来。
往前走了两步的他突然回过头来,几乎不能聚焦的眼睛直直的盯着一旁担心他跌倒,作势要扶他的裴幼清。
裴幼清眼珠急转,计上心来:“走,去二场,咱三喝个痛快。”
赵守时身子晃荡,抬手指着裴幼清,语气毫不客气:“你吖连酒都没拿,喝个腿的二场。别想蒙我,赶紧的。”
裴幼清拳头紧握,强忍住一拳锤死眼前这狗东西。
附腰把地上仅剩一瓶没开封的啤酒拿在手里:“前头带路。”
“好小子,跟着来吧。”赵守时竖起充满鼓励意味的大拇哥,转头就把裴韵书说给自己的话送给裴幼清。
气的裴幼清龇牙咧嘴,打定主意等这狗玩意醒了酒,就要狠狠的收拾他一顿。
从这里回家虽然不远,但架不住赵守时醉酒啊。
经历了一路自以为走的笔直,其实歪三扭四的跌跌撞撞,三人终于回到自家客厅。
赵守时看着前方的餐桌,眉头一挑,对裴韵书竖起大拇哥:“准备这么多下酒菜,讲究人啊。”
裴韵书站定原地,略带嘲讽语气:“怂货喝酒才吃下酒菜。”
赵守时一愣,双手抱拳:“服气。我愿尊称你一声【大哥】。”
一旁的裴幼清都看傻了,打心底佩服的她竖起大拇哥:“收拾狗子,还得是你啊。”
“诶,三弟,对大哥、二哥要尊重,别嬉皮笑脸的。”赵守时面露不喜,呵斥裴幼清一句。
裴幼清扯扯嘴角,昧着良心说道:“好的,二哥。”
赵守时点点头,露出善莫大焉的笑容。
裴韵书再一摆手:“咱们的感情不需要这些虚头巴脑的客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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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裴韵书的带路下,三人径直进了裴幼清的房间。
摆出大哥气势的裴韵书让赵守时坐在床沿上,再与两人碰杯:“废话少说,干了这杯。”
三人一仰脖,敦敦敦就是一饮而尽。
裴韵书见状,直接鼓掌:“快意。大家先休息,休息完了咱们再转第三场。”
“听大哥的!我先歇为敬。”赵守时竖起大拇哥,然后就这么直挺挺的躺在床上。
眨巴眨巴眼,看一旁的裴幼清还直愣愣的坐着,赵守时一把把她拽到,紧紧的揽在怀里:“你怎么这么不让人省心呢。大哥都说让咱休息了。赶紧的,还想不想喝第三场了!”
裴幼清省不省心还不确定,但她成不舒服了,就想着挣开。
裴韵书赶忙上前劝阻:“你跟个酒鬼叫什么劲,再把他弄醒了,你收拾啊。信我的,他最多五分钟就睡着了,到时候你打他我都不带管的,还帮你一起伸手。”
裴幼清气归气,想想也是,也就暂时不做挣扎。
不用五分钟,甚至都不用一分钟,酣睡声就响彻满屋。
裴幼清这才得以挣脱,倒也没按裴韵书说的打赵守时一顿。
倒不是心疼不舍得,而是担心这货醒来再闹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