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明真见裴幼清把眼神投向赵守时的父母,她连忙说道:“我姑跟我姑父懒得搭理他,直接不跟他说话,医院都让他自己去,怎么可能扶他。”
许明真一拍手:“所以说,我哥他不是不下来,他是真真下不来。”
裴幼清不恼反喜:“腿断的赵守时,我还真第一次见。赶紧进去看看啥样。”
说话间,裴幼清径直往里走,有了许明真的指点,她径直来到赵守时所在的房间。
一进门就看见赵守时半倚坐在沙发上,双手按住左腿的他倒吸凉气,额头上满是汗珠连连。
裴幼清连忙上前,抬手就戳了戳赵守时的左腿伤处:“腿真断了。”
断不断的还不知道,但赵守时是真的疼,尤其是被这么一戳。
豆大的汗珠不要钱一般往地上掉,赵守时倒吸着凉气:“我艹,你轻点。”
“呵,还敢吼我?”裴幼清眉头一挑,又戳一下。
这一次更疼了,但赵守时完全不敢开口,生怕陷入无限循环。
裴幼清见状也就不在戏弄赵守时,坐在赵守时身旁的她问道:“这用什么打的啊。”
“带鱼。”
“啥?”裴幼清再问,其实她听清楚了,只是一时没法把这两者给联系起来。
主要是带鱼撑死人还行,但打断腿?假的吧?
“冻带鱼,邦邦硬的那种。”赵守时捂着脸复述一遍。
“不是,伯父打你,我可以理解,但用冻带鱼、、挺新颖啊。”
赵守时长叹一声,像是想起了那不堪回首的记忆:“新颖个屁,我也是倒霉催的。今年紫禁城发的中秋礼盒就是海产品,其中就有冻带鱼。”
赵守时指了指裴韵书,补充道:“连你姐的带我的,整整两份,全都打断了。”
裴幼清沉吟许久,终于竖起大拇哥:“牛牪犇掰。”
裴韵书一人给了一拳,直接岔开话题:“你们还有心思在这打岔呢。”
不岔开不行啊,中秋福利这事是他操办的,当然福利不止海产品这一种,还有其他好多。
但福利再多也遮掩不住打断赵守时腿的冻带鱼有她一份功劳在。
就在这时,门吱嘎一声被猛的推开,吓了屋内三人一跳。
待看清来人是许明真后,这才放松些许。
许明真刚才并没有跟着进来,倒不是不让她进来,也不是她不敢进来。
而是她有重要任务,裴幼清委托她探听下外面双方交谈的话题。
裴幼清见许明真进来,只当她这是有了进展来汇报工作,连忙问道:“怎么样,探听明白了吗?”
“没有。”许明真想都没想的直接摇头,然后苦哈哈的解释道:“他们都把我当贼一样防着呢,根本不让我进去。”
裴幼清反手一拍,“就是说你在外面这么久,一点有用的信息都没得到呗。”
“那肯定不能啊。”许明真上前一步,小声道:“我姑父跟你爸去了二楼的书房谈事,我以给他们添水的借口混进去,但他们一言不发。
然后把我赶出来后就直接把房门给反锁了。不过我趴在门上听了听,起码里面没打起来。
我姑跟你妈在一楼谈事,我进去瞅一眼也被赶出来了。不过我觉得一楼的气氛比二楼要强。”
“就这?”
“嫂子,这已经很难得了,我可是冒着生命危险给你们打听消息呢。”
许明真后退数步,直到来到门口前退无可退,她才壮起胆子问道:“为了犒赏我的功劳,你们回答我一个问题吧。那个,我就想确认一下,我哥跟你们俩的事情是真的?”
裴韵书眉头一挑,语气波澜不惊的问道:“什么事?你不说明白我们怎么知道该如何回答。”
许明真想了想,道:“就是,就是你们俩都是我嫂子嘛。咱们都是成年人,就不要弯弯绕,直奔主题多好。”
“来来来,你过来,我仔细给你说说。”裴韵书半眯着眼,遮住里面危险的光,对许明真招手道。
就像许明真说的,她不是小孩子,蒙了心才敢过去呢。
讪笑两声后,夺门就逃:“那什么,天也不早了,我去给大家准备点吃的。你们就在这里等着,谁都不许来帮忙。”
“算她跑得快。”裴幼清龇牙咧嘴做威胁状,转手就给赵守时一个脑瓜崩。
赵守时没有预料到,根本躲不开,连忙挠着被敲的地方:“不是,许明真惹你,为啥要打我。”
“因为你是罪魁祸首!!”
言简意赅的一句话,压的赵守时一点脾气都没有。
想起一事的他问道:“我知道我的错,我也不辩解。但你们准备把这事给家里说之前,能不能提前知会我一声,起码让我有个心理准备。
就像今天这事,我要是早知道你们要来,爬也得爬去机场等你们。”
“我们吃饱了撑的才说呢。”说起这个裴幼清就一肚子气。
裴韵书补充道:“我们根本没说,也不想说。只是不知道怎么回事被我爸妈给看出来了。至于报信的事情,幼清想过,但我们俩的手机都被没收了,根本没法通知你。”
“这样啊,是我错怪你们了,我的不是。”赵守时怅然若失的点点头:“果然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
啪的又是一个脑瓜崩,裴幼清露出洁白的牙齿,做噬人状:“你还好意思说我们呢,你这里是怎么回事。”
赵守时白了裴幼清一眼:“还不是你留下的纸条!!”
“这跟我留下的纸条有什么关系,你小子别推卸责任哈。”
“没有直接关系,也有间接关系。”赵守时无奈的解释:“许明真看到你留下的纸条了,她以为咱俩的感情出现了危机,就把这事给我妈说了。我妈那么喜欢你,肯定追问我怎么回事。
我以为你留字条的意思是准备把这事跟家里说,想着早晚都得露馅,还不如主动交代,起码争取个宽大处理,于是就一股脑的说了。”
“于是你爸就把你的腿打断了?”裴幼清这才想起这事来,一拍大腿:“对了,趁着他们现在都不在,咱们赶紧去医院啊。别最后耽误治疗成了铁拐赵。”
想起伤心事的赵守时眼神黯淡,直接点头:“不瞒你们说,腿虽然疼,但应该没断,毕竟我的体质你俩也知道。最多也就是个骨裂吧。”
这话说得裴韵书都听不下去了,抬手也是一个脑瓜崩:“都什么时候了,还搁着吹牛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