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事?”
虞清寒凤眼满不在乎的说道。
她修炼数日,对于这些事情,确实是漠不关心。
大夏如此对她,自己还有什么理由理会这些琐事?
父皇和兄长已死,大夏早就不是以往的模样了,谁知道会变成什么样子呢。
裴湘云看到姐姐的漠然的表情,有些急了,连忙道:“姐姐,伱是真不知道啊,大炎的国运复苏了!”
“大炎”
听到这个名字,虞清寒的凤目微微眯起。
就在这么一瞬间。
时间仿佛回溯到了三年前那些个无数日日夜夜的战场上。
夜幕黑云,血海尸山,银甲白马,长戟锋寒。
两军对峙,在自己的劝阻下,兄长仍执意坑杀四十万大炎将士。
一将功成万骨枯,如今所有的骂名恐怕都在自己身上吧。
思绪回到现在。
虞清寒转过头,蹙眉道:
“大炎不是已经亡国了吗,哪来的国运?”
语气中有一丝焦躁。
“我父亲说的,并且朝廷之中也传出了消息。”裴湘云一看状态不对,连忙解释。
“长宁王裴铭。”
虞清寒缓缓说出这个名字,沉吟不语。
对于这个叔叔,她还是很尊敬的,但颇有微词还是有的。
前段日子,京城之争。
虽然他想的是奉自己为帝,并且做好了,买通了牢狱,甚至在自己逃离京城之后,还一把火将大牢烧了,让自己死无对证。
彻底消失在了他二哥的眼中,让她过上了安稳的日子。
可不管怎么说,他还是将自己当作了棋子。
如此看来,自己这个叔叔,城府很深,一直在隐藏实力。
并不像外界表现的那样,是一位赋闲在家,时常游山玩水的清闲王爷。
那他到底想干什么呢?
为了皇位,还是为了什么?
这让她无比疑惑。
长宁王应该是她在世俗中除了夫君外唯一的亲人了吧。
如果可以的话,希望到时候双方不会形同陌路。
因为刀剑相向无疑是她最不想看到的局面。
“大炎国运复苏,又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虞清寒并不觉得,一个灭亡了三年的旧朝,还能掀起多大的风浪。
她当年能以绝对的兵力横扫大炎,有这个眼力自信。
“局面还不明朗,唯一能肯定的是,大炎的旧势力最近必然会有所动作。”裴湘云分析道。
“大夏的子民,又要受苦了。”
虞清寒不禁叹了一声。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
裴湘云刚刚说完,面前的街道就开始震动起来。
“咚咚!”
一道道马蹄的声音赫然响起。
虞清寒出了大门,遥遥望向街上。
只见一队队银甲士兵骑马而来,位列街道的两旁。
高高的旗帜上写着两个字——“长宁”
所有的行人都是被赶走,远离了这片地带。
银甲士兵开出一条路。
一个戴着头盔,背后是红色披风的银甲领军站了出来。
摊开一张纸,朗声念道:
“长宁王府令,奉平阳公主,为长宁帝军统领,统御王府全军,并前往太守府一趟。”
“长宁王这是什么意思?”
虞清寒皱眉问道。
“这是王爷的命令,具体的末将也不知。”
银甲领军抱拳道。
“请上将军跟我们走吧。”
虞清寒沉默不语,没有说话,而是看向了裴湘云。
一旁的裴湘云看到她这副样子,也是不知所措。
“父亲他什么也没跟我说啊!”
“姐姐,你信我,这是真的!”
裴湘云无奈的解释道。
“不如你先去父亲那里,看看具体是什么情况?”
虞清寒还是没有说话。
“父亲既然都把军权给你了,肯定不会是想害你的。”
见姐姐还不理自己,裴湘云都快要哭了。
“姐”
“走吧。”
虞清寒的凤眼闭上了,再睁开,好似是做了什么决定。
看看自己的这个叔叔,到底要玩什么花样。
锦州中央的豪华府邸。
大殿气势恢宏,大气磅礴,白玉铺地,十八道盘龙石柱耸立而起。
“可能吧,我听说大炎之人已经在大夏各地出现了。”
“大炎修养生息了数年,终于要动手了吗?”
“可能吧,这次王爷都打算行动了,看来是有了安排。”
此刻大殿当中黑压压的一片,有男有女,衣衫各异,但是所有人都是单膝跪拜在地,神情恭敬无比。
在场众人,修为皆是练气三层以上,甚至一些三品修为的都挤到了外围,在大殿外是密密麻麻的人影,尽是士兵,仿佛看不到尽头似的。
至于大殿前方,那站着的数人修为更是深不可测,除了那站在石柱的玄武座座首,没有一人修为在一品之下。
大殿之上坐着一个人。
那人一身朱紫色的衣衫,中年大叔模样,儒雅面容挂着微笑,眉宇间带着一丝威严。
浑身上下别有一番气势,好似那沉稳的山岳一般,在场却没有人敢多看上一眼。
所有人大气都不敢出,神情无比的凝重和忐忑。
这人不是旁人,正是来到锦州的长宁王裴铭。
“这段时间,叔叔真是辛苦了。”
虞清寒来到大殿,平淡的声音当中带着一丝漠然。
“说笑了。”
长宁王裴铭微微一笑,客气道:“我等这些辛苦,哪里比得上昔日你的功劳,对比起来,只不过是九牛一毛。”
虞清寒严肃的道:“想说什么就说吧。”
裴湘云眉头暗暗一皱,心中顿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从虞清寒来到这时的那一双眼神,让她有种难以言表的压抑。
长宁王裴铭双目深沉,直直盯着虞清寒,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
“清寒,我欲立你为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