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灵宝阁内的演武台本就搭建得极高。
华服少年那帮狗腿子跟班们又是噼里啪啦拍巴掌,又是大声吆喝地卖力招揽观众。
很快,几乎大半个灵宝阁内的人都被他们吸引了注意力。
大家都朝这边投来好奇的目光。
可当看清演武台上的两位选手后,有三分之一的人又把目光移开了。
一个身娇体弱的医修小姑娘,和一个生得跟小山一样壮实的少年,两人的修为又都差不多在同一个阶层上面,这种比试,毫无悬念,肯定是那少年赢。
这种用脚指甲盖想都能猜出结果来的比试,不值得他们浪费眼神。
他们有这功夫,还不如抓紧时间在灵宝阁内四处逛逛,看看能不能淘到什么物超所值的宝贝。
毕竟,灵宝阁的一张门票就要一个灵石,怎么也不能让这一个灵石消耗得毫无价值不是?
剩下三分之一的人,要么围在高台前,一边悠闲地磕着瓜子,一边将这场毫无悬念的比试当场笑话看。
只有不到三分之一的人,是真正好奇且期待地围在高台前,认真地观看这场比试。
这三分之一的人中,有那些眼光毒辣的宗门修士,有盼着华服少年的打赢的跟班,还有等着看华服少年打赢后,他们好像上前去泼冷水的人。
——你一个炼气期四阶的正常修士,打赢了一个炼气期五阶的医修小姑娘,这种比试,就算赢了也没什么好得意的好不好?
——人家小姑娘可是医修啊,天虚之体的医修!
总结下来就是,除了时越和李泽然等人外,几乎所有人都笃定君澜输定了。
比试才刚刚开始,台下就响起了唏嘘的声音。
“那个穿着医宗服饰的小姑娘,好像是万春谷的弟子呢。”
“万春谷?野鸡宗门吧?以前从未听说过医宗内还有这样一个宗门啊。”
“你没听说过,那是因为你吃的盐不够多,太小了,时间往后倒退十多年,万春谷也还是很有名气的,并不比回春宗差得好不好。”
“是吗?那为何现在没落了?”
“那是因为十多年前万春谷遭到了一批邪祟的袭击,医修嘛,都是天虚之体,修为大多都是虚高的,就跟绣花枕头一样,中看不中用。”
“而那批邪祟又是夜深人静之际搞突然袭击,其他宗门支援不及时,收到求救消息赶过去时,万春谷已经变成了一片废墟,宗门内弟子更是死伤一大半。”
说这话的,是一位上了年纪的修士。
他对当年这件事情显然记忆尤深,一边摇头解说,一边还唏嘘不已。
旁边听这话的人也跟着唏嘘。
这些唏嘘声传到了台上君澜的耳朵中,她微微一怔,没想到自己的师门,还有那样一段辉煌的过往。
要知道,明阳子所在的回春宗,可是修者界赫赫有名的第一大医宗。
她本来打算速战速决,一招就放倒华服少年的。
如今听了台下的议论声,她也不着急结束这场比试了,一边陪着华服少年过招,一边竖起耳朵听那位老者修士忆往昔。
那老者修士本来就是随口一提,见感兴趣的人还挺多的,他也来了兴致,继续往下说。
“当时的情形,那叫一个惨烈啊,放眼望去,血流成河,到处都是残肢断臂!”
“我当时就是前去救援的修士之一,我跟你们讲,还是第一次看见那样惨烈的现场!要知道,以往邪祟袭击修士,或者是普通百姓,都是直接奔着收割性命去的,可偷袭万春谷的那批邪祟却不一样!”
仿佛是被某种可怕的记忆惊到一般,那老者本来面色红润,这会儿他却激灵灵哆嗦了一下,然后那张面色红润的老脸就瞬间变成了雪一样的颜色。
君澜刚好在这个时候朝他投去一瞥,将老者的前后情绪巨变尽数收在眼底,她心中不由得冒出一丝狐疑。
邪祟袭击,的确是无差别击杀,奔着收割人类去的。
但是听老者这话的意思,当年那批偷袭万春谷的邪祟,似乎有些与众不同。
君澜继续竖着耳朵,才要听听那批偷袭万春谷的邪祟与众不同在何处,那老者忽然又是一抖,眼神茫然了一瞬,再下一瞬,他忽然惊慌地四下张望。
众人还没反应过来他怎么突然间变得这般惊慌,那老者忽然扔下一句“不说了不说了”,然后奋力拨开人群,扭头就走。
那急慌慌的样子,活像屁股后面跟着一个追杀他的人似的。
众人“噫”了声,有说那老者不地道,故事说一半留一半,没得吊人胃口,也有人嗤之以鼻,人间清醒地揭穿那老者,说那老者就是故意编造一些有的没的故事骗人眼球。
邪祟袭击人类,不是奔着收割性命来的还能是奔什么来的?难不成还是奔着造反来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