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天后的傍晚,宁平却是离开城西坊市,到了坊市中心的巡察阁。
宁平到了那里,发现除了自己,陈寒柏,那位黄师弟,包括孔陆阳在内的所有筑基期执事,都已经在列。
“怎么这么晚才来,你知不知道,你再晚片刻,就要耽误大事了。”看见宁平,陈寒柏没有说什么,孔陆阳率先开口责难。
宁平并未理会孔陆阳,而是对上首的陈寒柏一抱拳:“大人我因为参悟那八门金锁阵,所以晚了一些时间,还望大人赎罪!”
宁平这倒是没有撒谎,他这些天,确实都在研究那八门金锁阵,事情的起因还是因为那天,他受莫名情绪影响,对那青面人说了几句不应该说的话,透露了陈寒柏等人的打算,宁平不确定,那青面人是否因为这句话,放弃了什么行动。
因为在他前世记忆中,那独臂飞枭,最终是被雷云宗弟子诛杀了。宁平不知道是不是就是这一次,让那青面人被擒获,宁平这倒不是担心他的死活,宁平只是不确定,他被抓获后,会不会一不小心,招供出一些事情,甚至都不用青面中年人自己说,自己曾经提醒过他的事情,就会暴露。
宁平可是知道,修为到达筑基期后,就能够修凝练元神法力,施展一些例如搜魂术的诡异神通,能够以元神之力,窥探其他修士记忆,宁平可不相信,偌大一个雷云宗,藏经楼内会没有这种诡异法诀。
一旦青面中年人失手被擒,被人搜魂查探,看到宁平这一番对话时,别人会怎么想,。
那时节,根本不会容宁平有什么解释,一顶勾结邪门歪道,图谋不轨的罪名就会扣下来,让宁平死无葬身之地。
而且,这种事情,宁平用脚趾头都猜得到,毕竟一个纵横六大门派,偷盗宝物价值高达数百万的大盗,只怕很少有人会不动心,一旦擒获,势必会搜魂炼魄逼问这些宝物藏匿地点。
宁平对宝物没有任何兴趣,他有自知之明,上百万灵石的巨宝,可不是他一个区区炼气期的小修士可以窥伺的,就算得到了这些宝物,也不过是自找灭身之祸而已。
宁平真正想要的,就是确保这青面人不能被擒获,不暴露他当初和对方说的那句话,还是那个道理,青面人不是不可以被抓获,他的死活和宁平没有任何关系,只是最近,他不能有事,起码不能在这次行动中被擒获,否则,后果不是他宁平可以承受的,毕竟黄师弟前天才找到他说了这件事情,转天他就把消息透露给大盗了,这种事情,是个人都会生疑。
所以,深思熟虑之下,宁平还是决定,参与这一次的行动。
宁平这里心思百转,陈寒柏那里已经淡淡开口,道:“既然你说你一直在参悟那八门金锁阵,可是有什么心得了。”
“秉大人,确实有些心得了。”宁平闻言点点头,他这些日子,都在研究那八门金锁阵,自然知道,这八门金锁阵其实并不复杂,很容易掌握,主要还是看布阵者之间的配合。
“既然如此,那我就看看你研究的成果。”陈寒柏闻言,向黄师弟一个眼神示意,后者很快从储物袋在取出一个铭刻繁复花纹的阵盘,对宁平道“宁师弟,你就按照你这些日子的研究所得,试试看能不能控制这个阵盘。”
宁平点点头,从黄师弟手中接过阵盘,一手托住,一面将一道道法诀灵力,打入其中,瞬间,就听阵盘呜呜只响,上面的繁复花纹一阵闪动,随着宁平真元的持续注入,那阵盘瞬间大亮,上面的花纹一阵涌动,继而化为一根相互绞索的符文光链,慢慢延展开来,并且越来越长。
“好了,宁师弟,你收了法诀吧。”陈寒柏似乎十分满意,脸上也露出来笑容。
宁平闻言,收了法诀,那阵盘上的符文光链亦是化为繁星消散。
陈寒柏这才道:“既然大家都到齐了,我就说说这次的行动吧,大家想必都知道,我们这一次的目标,就是擒杀肆虐在六大门派各处坊市的巨盗独臂飞枭,而今夜,就是我蛮北访市一年一次的地下拍卖会日子,届时会有很多修身参加,我们的任务,就是隐匿在拍卖回内,静待独臂飞枭出行,将其一举擒获。”
“师兄,你是怎么确定,那独臂飞枭一定就会来呢”一个老者问出了宁平的疑惑。
陈寒柏却是点点头,道:“其他时候,他也许不会来,可这一次,为了布置心经,特意从宗门内借出一件珍藏许久的魔宝青阳魔爪,这件魔器,据传乃是千年前,极西赤火魔教一位叫做青阳魔尊的魔头多留,当年我卫州五大宗门横扫极西魔教,这青阳魔尊被伏诛,这件魔器就被门派收藏起来。你们可能不知道,据门派内可靠消息,这独臂飞枭,就是当年青阳魔尊一脉的后人,别的物品他可能不上当,可这青阳魔尊留下的宝物,他却是势在必得,我已经让人提前放出风去,想来这会儿那独臂飞枭已经知道消息来。”
宁平闻言,十分庆幸,幸好自己来了,否则青面中年人自己被抓住,只怕他不好交代。只是听陈寒柏说起极西之地的赤火魔教,宁平的眉头又紧皱起来,说起来,他这是第二次听说赤火魔教这个词了,宁平记得上一次,在雷云宗入门测试时,在问心阁前面,那位白姓华服筑基修士,就曾经将几名新入门弟子拿下,说他们是北邙宫和赤火魔教的余孽。
陈寒柏解释几句,就让黄师弟领头,带着众人来到巡察阁一间静室内,随后来到墙角一书架前,将那书架轻轻移开,露出里面一个一人高入口,几人进入,见下方一个两三丈大小的空间,一个传送阵就布置在其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