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所见到的形状却令人愕然万分。
在他们的前方一眼可以看出,是许多摧心山的弟子。
而那些弟子被一团团风所裹挟,纷纷都露出了痴呆茫然的神色。
有人喃喃自语,有人嘴角流出口水,有人跪在地上痛哭流涕,恍惚陷入了幻境之中,又似是被什么绕不过的心事缠绕。
齐珊珊忍不住揉了揉眼睛,她觉得众人似乎是疯了一样。
骆陵皱眉:“这是风影残留,看起来他们好像是中了什么幻术也说不定。”
当骆陵往前面继续行着之时,却感觉背后一空,他忍不住回过头来,发现了惊人的一幕。
自己的两个徒儿,魏紫和齐珊珊竟然呆立在原地,眼神也变得空洞起来。
她们的生周环绕旋风,渐渐的也形成了几团风影。
骆陵吃了一惊,而同一时刻自己身边也是有风影试图入侵过来,但却怎样也无法突破他身上的那层坚实的灵气。
“想迷惑我,这却是不可能的。”
“阵法是死的,凭固定术式的发动,比活人的运用还差得很远。”
骆陵挥出宝剑,将那风影几下斩开,被破坏后微风渐渐的消散。
在那晃神的一瞬间,他似是看到了某种奇幻的景象。
那是白云遮蔽的天空,雷声阵阵,而无数的空洞在虚空中形成。
穿出了无以计数的锁链,缠绕他的身上,并且带有强大的神威。
骆陵马上醒悟过来,这是心魔造阵法,昭天旗始祖的心肠也过于歹毒。
他竟然想让闯入此间的外人都留下命来,陷入到自我的心魔中,永生永世出不去。
而骆陵搭上齐珊珊和魏紫之时,同时有两道几道景象进入脑海。
第一道景象却是一个不熟悉的巨大宫阙,看样子并不是大华国境内,而是山海大陆的某处地方,骆陵并没去过。
在那宫门外杀声震天,朱红色的大门被一阵阵的撞击,似乎门外有无数骁勇善悍善战的军士正在试图破门。
而视野中的这人发出了女子的哭泣之声,她正匍匐在宫殿内部床榻前。
床榻上是一个老年的男性,身上带着龙冠龙袍,竟然是某国的帝王,这让骆陵吃了一惊。
他仔细观察了周围的宫殿景象以及这床榻上的人物,骤然想到了山海大陆中的某个国家。
“莫非魏紫的身世出自这里?”
“原来如此!”骆陵似乎明白了某些事,他的脸色也严肃起来。
而低声抽泣的魏紫似乎比现在娇小的多,从她的视野高度来看,此时是个孩童。
魏紫泪眼朦胧的看向床榻上已经奄奄一息的帝王,轻声叫道:“父王,父王!”
听到这话,饶士骆陵修为精湛,心平气和,也是瞳孔缩了一下。
魏紫难道是王室中人,莫不成竟是大国的宗亲?
搞不好还是个公主什么的。
而那奄奄一息的帝王伸出干枯的手,抚摸了一下魏紫的脑袋,嘴巴里嘶哑的缓缓出声:
“本王继承帝位三十六载,虽无功德与社稷,但生平也办过那么几件好事……”
“谁知道今日竟落得如此下场?”
“门外,门外不是有他把守吗,为何贼人会攻到禁宫门口?”
“我儿,我儿,你还在我旁边吗?”忽然帝王慌张地嚷嚷起来。
“是的,父王我还在。”魏紫赶忙凑过去,看到父王的情状心里却是一急:
“父王你怎么了?”看到那双眼无神的样子,魏紫心中痛苦,自己的父亲似乎眼睛已经盲了。
这是将死之前人的症状。
油尽灯枯之时身体机能会逐渐消失,渐渐的话也讲不出。
而现在看父亲伸着手在虚空笔画的模样,甚至脸上泛起潮红,她知道这是回光返照。
父王要不行了,父王这是要离我而去了!
门外的那些人他们都该死,是他们杀了父王,是他们逼宫!
是他们对我的家人们煽动刀兵!
当魏紫心中被悲痛和仇恨填满时,确有人在旁叫道:
“公主,公主,紫公主。”
“你快随老奴离开这儿!”
“不,父王还在这里,我要陪着父王!”魏紫急忙挣脱了一个年老宫人的手。
“公主,现在大兵已经临近宫门,老奴救不得王上,现在只能带公主离开。”
“公主也别灰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以后要是有那么一天,公主率兵而来,夺回江山也不在话下。”
这话也不过是些安慰罢了,魏紫冰雪聪明,如何听不出来。
有道是哀莫大于心死,当父王在她眼前咽气,她几乎就不想活了。
活着又有什么意思,还不如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