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山某个隐蔽的山洞。
“嘶~”
汤昕雨情不自禁的倒吸一口凉气,眼前是宽衣解带昏迷不醒的楚锦烨,满身的伤痕大大小小,新伤旧伤叠加在一起,让她诧异。
这些伤是一个正常人该有的吗?
最长的一道从胸膛到腹部,伤口结了痂,只有那略带灰亮色的疤痕像挖掘后又被遗弃的沟壑,烙印在他的身躯上。
这得多疼?
她小心翼翼的触碰,生怕会弄疼了他,随后微微叹气,撕破自己的裙裳,一条一条为他包扎身上新的伤口,手臂上,肩膀处,最深的就是腹部,因为伤口过深,鲜血似乎都未停止过流动。
他就是带着这身伤所向披靡吗?
总归只是人,不是神。
为了止血,她翘下了板车上的铁片,放到火上炙烤。
“你做什么?”楚安醒来看到汤昕雨将烧红的铁片往楚锦烨身上放,出声。
只是脑袋晕晕沉沉,他想站起来,只是一站起来就晕眩的厉害,一屁股便又坐了回去。
汤昕雨一眼未给,随着呲的一声铁片与皮肉相贴,空气中飘来一股肉味,晕着的楚锦烨不安的扭动着。
她将铁片取开,见血止住,她才回道。
“陛下醒了就好,外面情况不得而知,还是委屈陛下再这里躲着了。”
她撕拉的将布撕开,给楚锦烨包扎。
楚安被汤昕雨这番操作震惊道,“…你怎么会这些?”
深闺之中的女子,怕是见血都要晕过去吧。
“以前,到铁匠铺里打杂,偶尔见过一次。”她漫不经心回答,俯身环着楚锦烨的腰,想要将布条绕个圈,可是太沉,怎么都推不开一条缝,看向楚安道,“陛下来帮个忙如何?王爷太重,抬不起来。”
楚安爬起走过去,看了一眼昏迷的楚锦烨,迟疑下伸出手将他扶了起来,好让汤昕雨操作。
女子双手行云流水,仿佛经常做这种事,她一脸认真,双目沉稳,楚安看的出神,问。
“…你和之前不一样。”
进选时,她低眉顺眼,一副娇弱之态。
佛安寺中,万事顺楚锦烨的意,被呼来喝去,与其他女子趋炎附势没什么不同,即使与楚锦烨暧昧的一幕,也只是一副恃宠而骄之态。
与现在这副沉着冷静的模样有些不一样。
汤昕雨打好结示意楚安放下,抬头道。
“陛下说笑了,臣女便是臣女,没任何不同。”
楚安没在纠结这个问题开口。“你把我们带过来的?”
期间看了看四周的环境,是个自然形成的山洞,面积不大。
“陛下看这里还有第二人?”她行到火堆处,加着柴火道,“离天亮还有一会儿,太后娘娘想来应该脱险,不久就会派人来了,陛下可以休息一下。”
楚安走过去,和她并肩坐下,道,“无碍。”
看了一眼后方的人询问,“你和朕的皇叔看样子感情不错,我第一次见他身边有女人,对一个人那么温柔,还主动靠近你。”
汤昕雨很想反驳,事实并不是你想的那样,他只是利用我蒙蔽众人视线而已。
嘴上却道,“也是臣女的福分,可以长伴王爷身侧,说起,也是陛下所赐。”
“谁知道这个决定是对是错,如今,朕——到有些后悔。”
汤昕雨折柴的动作停顿,随后扔进火堆之中,噼里啪啦火势增大,她柔声细语。
“陛下是九五之尊,天下之主,所言所行,皆是金科玉律,天下人都该奉守成规,陛下无需质疑。”
楚安听闻神情有些落寞道,“要不是你语气柔软,朕还以为是九皇叔在旁教导。”
“陛下严重,臣女怎敢和九王爷相比。”
“是啊~谁人敢和他相比。”楚安发出感慨。
从小他到活在楚锦烨的羽翼之下,所有人都以他马首是瞻,处处和他相提并论,事事与他息息相关,他这个所谓的天子,天下之主,一言一行却都遭到窒质疑。
金科玉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