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4章 以后，生意就是生意了！</p>
“我有金狮、金熊、评审团大奖、银熊、金球、奥斯卡，嗯，再算上那个金马吧。</p>
我有这么多奖项了，不在意一个金鸡。为什么要去？为什么要给那帮老东西捧脚？自己恶心自己吗？”</p>
林楠自顾自地继续说着，手中公筷已经夹起的菜，又重新落下。</p>
喇陪慷和韩三坪对视一眼，两个人很清楚，林楠这番话说的挑不出一点儿毛病。</p>
对于林楠来说，在奖项上，金鸡确实是可有可无，上不了台面，甚至连金马都比不上。可……</p>
“既然不在意，那就去一次吧？”</p>
“呵呵，韩董，我不是刚进学校的愣头青。这种激将太幼稚了，别再说了。”</p>
林楠笑着放下了自己的筷子，彻底放下。看来今天午后的时候，可以跟刘姑娘她们好好聚餐了。</p>
饭桌上，出现了短暂的死寂。</p>
“真不能再考虑考虑？”喇陪慷还抱着希望。</p>
“我不会去的。这些年我没有在网上像冯晓刚一样骂他们，没有像很多导演一样嘲讽金鸡，已经算是很有修养了。大家最好井水不犯河水，让他们别来招惹我。”</p>
林楠直视着喇陪慷、韩三坪两人，再一次表明态度。</p>
只见对面两人的神情都有些无奈，或者说是纠结。</p>
最后韩三坪叹了一口气，示意喇陪慷：“还是你和他说吧。”</p>
喇陪慷点点头，韩三坪确实不擅长做思想工作，他的风格一向是雷厉风行。</p>
林楠靠在椅背上，已经有了离开中影的想法。</p>
“林楠……”</p>
“喇董，还有什么就一次性说完吧。今天周讯她们要来家里做客，我还赶着回去呢。”</p>
两个人都听得出来，林楠这是没了耐性，或者说是今天这顿饭，已然有了“不欢而散”的迹象。</p>
“其实去年年底的时候，中影也有让你和《智取威虎山》去金鸡的想法，但只是个想法，毕竟这是一份政绩么。</p>
但对于协会来说，这是‘任务’，你应该知道‘任务’这两个字代表的意思？”</p>
今天第一次，林楠的表情有些凝重了。任务，就代表着是上面的意思。</p>
“一周多以前，局里开了会，我被童局留了半个小时。然后，协会的任务也就变成了中影的任务！</p>
领导们不会强迫伱，但任务就是任务！《智取威虎山》也的确是实至名归……而且你现在的荣誉……必须给奖。”</p>
“领导不会强迫，但任务就是任务……”</p>
林楠嘀咕着这句话，可真是‘语言艺术’呀。</p>
“如果，我坚持不去呢？”</p>
林楠没有松口，依旧很坚定，他绝对不会去金鸡的。</p>
如果去了，这算什么？笑话嘛？传出去又是什么？低头？服软？</p>
看到林楠还是这幅态度，韩三坪忍不住开口说道：</p>
“之前我就知道你是这个态度。我给出的主意是绕过你，中影去报名，事后再跟你慢慢赔不是。虽然这个办法的确是个不得已而为之的馊主意，但中影也有中影的难处……位置在这儿。</p>
喇董的意思是跟你摊开了谈。这根本就不是报不报名的事情了，这是上面要给奖，也该给奖，毕竟是典型。</p>
你可以不给金鸡的面子，甚至明着怼他们，但你好歹照顾一下有关部门的脸面呀？要不，让总局的领导跟你亲自谈谈？让童局……”</p>
林楠闭着眼睛，听着韩三坪的话，这一刻真恶心。</p>
“让中影去报名吧……你可以不参加，你也可以不到场，对上面、对下面、对谁，这都是个折中的好办法。你觉得呢？”</p>
喇陪慷的声音，在林楠耳边响起。</p>
林楠听出来了，这不是在询问他的意见和态度，这是中影基本上已经决定好了的事情；</p>
只是没选择瞒着，而是直白地跟他摊开，大概率是希望得到他的“理解”。</p>
良久后再睁开眼，里面已经有了些血丝。林楠知道，他改变不了这个结果了。</p>
“说完了吗？</p>
任务，不是我的任务；即便我不让《智取威虎山》去金鸡，上面也不会强迫我。</p>
说到底，还是中影愿意接这个任务罢了。毕竟，是政绩么……”</p>
气氛有点冷，喇陪慷一时间找不到反驳的话。韩三坪已经意识到不对劲儿了。</p>
“林楠？”</p>
“喇董，这顿饭不错，谢谢了。但我得留着肚子，回家待客。时间也差不多了，我就先走了。”</p>
说着话，林楠已经站起了身。</p>
他好似刚刚什么事情也没发生一样，面带笑容，作势告辞。</p>
看着背影一步两步地走远，喇陪慷追问道：</p>
“林楠，金鸡的事情？”</p>
韩三坪本来想拦一下，但反应还是慢了半拍。</p>
“既然中影都已经定好了，就不需要再问我什么了，多余。</p>
但之后我怎么面对媒体、怎么说话，那就是我的事情了。我不会出席金鸡的。喇董……”</p>
林楠的声音越来越远，直到随着身影一起，彻底消失在喇陪慷和韩三坪的视线范围内。</p>
“你，不该追问的。可以改天再约他一次。”</p>
韩三坪端起桌上的酒杯，一口灌进嘴里，他有不好的预感。</p>
喇陪慷皱着眉头，“应该，不会有什么问题？”</p>
从小礼堂到中影大门，原本三五分钟的路程，林楠好似走了十分钟。</p>
站在外面，他回头凝视着中影的大门，久久没有挪开目光。</p>
“喇董，这是很宝贵的一课……以后，生意就是生意了。”</p>
几分钟后，林楠才决然地走向停在不远处的大G——回家。</p>
…………</p>
聚餐的“战场”，被刘艺菲从刘晓丽别墅那边挪到了林楠这边，因为地方更宽敞。</p>
毕竟林楠这里没有那么多秋千、摇椅，以及菜园、花园和亭子，最重要的是没有成群结队的猫猫狗狗。</p>
林楠到家的时候，刚好是中午12点二十。</p>
一帮人正在别墅的草坪上，晒着暖阳吃着零食，叽叽喳喳的说笑着。</p>
当看到黑色的大G直接开进车库时，所有人都知道，正主儿回来了。</p>
“艺菲，快给餐厅打电话，送餐时间定晚啦！”周讯嗑着瓜子，急匆匆地喊着刘艺菲。</p>
“我猜林导在中影一定没吃几口，这是赶着回来招待我们呢。”</p>
黄小明笑着从摇椅上站起来，准备迎一迎。</p>
“我饿了，茜茜。”</p>
舒倡怀里搂着从隔壁抱来的狸花猫，“惨兮兮”地望着刘艺菲。</p>
“等我打电话催催。”</p>
刘艺菲一边走向进别墅客厅，一边说道。</p>
黄博、朱娅文、罗晋几个人手里拿着扑克，状况焦灼，无暇插话。</p>
林楠的脸上看不出一丝异样的情绪，一个小时前在中影的“不欢而散”，仿佛不存在。</p>
“我说你们来拜年，有没有带礼品呀？可别全是蹭吃蹭喝的。哎，别瞪我，说的就是你，把我们家猫放下。”</p>
远远的，林楠就开起了玩笑。</p>
“嘁！”</p>
“带了，我带了一包瓜子，这不，大家都已经吃上了！”周讯笑着打趣。</p>
“我们都是小打小闹，也就教主阔气，给林导你带了两箱红酒，还有几箱海参、鲍鱼干……”</p>
黄博抓着一手好牌，侧过头感慨。朱娅文、罗晋几人全在点头。</p>
“过年嘛，走亲戚就得这样。”黄小明笑呵呵地说道。</p>
林楠有点哭笑不得，都不知道该说黄教主什么好，真是太会做人了。</p>
“酒已经放进藏酒间了，食材搬到隔壁去了。”</p>
刘艺菲从别墅里出来，冲林楠眨眨眼，表情雀跃。</p>
紧接着她又看向众人，女主人的姿态拿捏得死死的：“再有二十分钟左右我们就可以开饭了。”</p>
有林楠的加入，院子里瞬间更热闹了些。</p>
《滚蛋吧！肿瘤君》剧组今天休息，所以刘艺菲才把聚餐时间放到了今天，就是为了等舒倡和罗晋。</p>
至于其他人，要么是刚刚杀青，如黄小明、黄博；要么就是过些天才有通告和戏约，如周讯、朱娅文。</p>
另外，周讯还是下个月首都国际电影节的评委之一。</p>
反正这会儿，大家都是休假时间。</p>
送餐的车辆，卡着二十分钟的点儿过来了。</p>
五个服务生搬出了好几个大号保温箱，两三分钟内就搞定了铺桌、上菜、摆盘等一系列操作，然后迅速离开。</p>
“来，借着林导和艺菲提供的场地和聚餐机会，我说个好消息。”</p>
黄小明举着酒杯，脸上溢出了笑容。</p>
“什么？”</p>
“快说。”</p>
“跟林导、艺菲一样，我也准备在今年结婚了。大家对外先保密哈，干……”</p>
一群人大眼瞪小眼，确实是个好消息！</p>
“嗨，又得多准备一份份子钱了！”</p>
“不错，到时候我一定到。”</p>
“恭喜小明。”</p>
“恭喜小明哥。”</p>
林楠和刘艺菲轻轻碰了碰杯，看向黄晓明：“恭喜……”</p>
聚餐热热闹闹地进行着，边吃边聊，打打闹闹，不知不觉就是一个多小时。</p>
另一边，电影协会。</p>
“中影那边来了消息，《智取威虎山》确定参加今年的金鸡奖。”</p>
“确定？可林楠一直拒不见我们？”</p>
“看这样子，中影和林楠那边是意见相左？”</p>
“这能行？林楠能配合？”</p>
“喇陪慷的秘书说，中影有《智取威虎山》的三成份额，是最大的出品方之一，可以代表电影报名。”</p>
“那到时候颁奖，他能来？”</p>
“这个，中影那边说……别指望。”</p>
“定好时间，这两天先把这事儿公布出去，我们得先……”</p>
“对，就这么办！”</p>
…………</p>
下午四点钟，林楠和刘艺菲将除了舒倡之外的五个人，亲自送出了别墅区。</p>
客厅里，刘艺菲在质问林楠，舒倡在一旁看热闹。</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