区区苏起,姜公主弹指可灭。
“苏起,你真的要我说吗?”姜初尧小口小口的喝着酒,眼睫毛轻颤,偷偷看着对面的少年。
“还是算了。”苏起已经很能熟练的避开某些很明显的g了,毕竟从小被告白到大,这种对话一看就是要开启某条感情线的不归路。
阳台上的风景很不错,可以清楚的看见不远处依旧灯火通明的海珠市。
姜初尧眼帘低垂,安静的喝着酒。
苏起也不说话,思考着明天和陆纤去哪给苏洛买衣服,苏洛最近在发育,得买些舒适宽松一点的。
所以酒会越喝越苦吗?姜初尧没有间断的喝着,对面的少年还在看着夜色出神,但她已经不知不觉的喝到第三瓶了。
他在想些什么?在思考什么?想的事情里有我的戏份?为什么他刚刚拒绝的那么快?是察觉到了什么吗?
酒不好喝,但确实会让人上瘾,就好像找到了一个可以依靠的寄托,怪不得有酒肉朋友一说吗?
所以为什么他会让人这么趋之若鹜?
少年在对面小口抿着酒,他额前的碎发被风吹起,可以看见那双温柔多情的眼睛。
自己是不是也迷失在了他的眉眼里?
应该没有,自己早就把心全部给他了,哪来的迷失。
所以,苏起,你能不能再让我任性一下?
苏起回过神,有女孩坐在了他的怀里。
我能喜欢你吗?
她喜欢他。
是不知不觉中做到的,是在十一月刚认识他时,他做的柿子饼里,是他十二月晚上与自己在雪夜的看星星时说话的雾气里,是在春天他从家里给自己带的手套里。
某一天晚上浑浑噩噩,手机的光忽明忽暗,我捧着手机,终于等到了你下班时发来的那一句晚安。
直到那天我才发现自己会对着你发来的晚安微笑。
看来,是我先输,那天晚上姜初尧终于承认了自己感情,没有任何不服输,只有庆幸,庆幸自己输了。
所以怎么样都好,能不能给自己这个落败的女孩一点小小的空间,不多就一点,能在你心里就好,实在不行心旁边也行。
看见了他在大街上牵着陆纤走,看着他慢慢的送她回家,看着他牵着陆纤时微微弯起的嘴角。
等到在再回过神,看见旁边橱窗里的自己。
我凝视镜中自己的眼睛,零落的碎光里,盛满了你的影子。
原来你对我真的很重要。
所以拉着你喝酒,随便找了一个成绩达标的借口,不让你拉别的女人再过来一起喝,哪怕只有今晚,就让我独享你。
你陪着我整理好了房间,发现了一些我刻意让你发现的小秘密,我希望可从侧面不经意的表现出我对你的感情,你没有发现。没有关系,时间还很长,让我伴着酒一起说给你听。
但当你摆好酒菜,与我轻轻碰杯,我喝到了那陌生的酒,原来酒就是这般的酸涩,倒是与我的心境相符。
你的话不多,与我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我看的出来你的随意和放松,也知道你对我的熟悉和习惯,我并不讨厌你与我之间那种熟络的气氛,但我却并不想仅仅止步于此。
你看你又不说话了,你看着外面海珠市的夜景出神,你在想些什么?
我大口的喝了一口酒,这玩意真不好喝,但却是可以托付感情,你注意到了我,笑了笑。
该死,你怎么老是笑?你不知道你笑起来有多犯规吗,明明刚刚还是怨你怨的要死,下一秒又想着让你多笑笑了。
不管了不管了,就说我酒壮熊人胆吧,到时候就说我不胜酒力喝醉了,不管了。
趁着不注意,女孩小心翼翼的爬过来,手脚并用,机灵的眼神瞧着少年的神态,他一有所发现自己就会跑开,倒还真像一只偷吃的狐狸。
这怎么能叫偷吃讷?狐狸的事,这叫**好不好。
她的脸好烫好烫,头好像也有点昏昏的,好像真是酒精起了效果。不过事到如今,哪还分得清是酒精还是本意,抑或两者都有?
他坐在铺了地毯的小坐垫上,看着远方出神,姜初尧轻手轻脚的爬进他刚还空着的怀里,倒是动作轻柔的像真正的尊贵的公主。
孤苦伶仃的整一个童年加少年,在成为青年的那一天,姜初尧认识了把她当公主的男孩。
“你在做什么?”少年回过神,看着这只软趴趴的家伙,捏了捏她的耳朵。
“我在撒娇。”她努力让自己板起脸,看起来多多少少多点威严。
女孩被酒精弄红了脸,吐气有些粗重和灼热,她的眼神软软绵绵的看起来倒是很好欺负。
“你在撒娇?要做些什么?”苏起捏了捏女孩挺翘的鼻子,他倒是不反感女孩的依赖,毕竟也是他一手带到海珠市的,他必须是她永远可以耍无赖的地方。
“我在撒娇啊。我在撒娇能不能做你女朋友。”她忽地瞪大眼睛,认认真真,眼神清清楚楚。
“不能。”他摇摇头,几乎没什么犹豫。
“你自己说过不会喜欢我的,你的一切表白都不作数。”他摇摇头。
“你耍赖!”她想坐起来,想去看他的眼睛,看他有没有说谎。
苏起按住姑娘的肩膀,力道刚好。
“是的,我就耍赖了怎么了?”少年喝了口酒,语气也冲了起来。
女孩的瞪大眼睛,是不是哪里出了问题,这还是我那个永远会和颜悦色讲道理的苏起吗?难道人一喝醉酒就变了?姜初尧这下倒是清醒了,她稍微坐起来,看了眼少年的脸。
少年也脸红了,眼神倒还是清澈明朗,但还是很简单的可以感觉到他确实已经醉了。
“你啊,我看你是完全不懂啊。”他俯下身子,弯着脖子去看姜初尧。
“我也喜欢你哦。”他轻轻在姜初尧的嘴唇上碰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