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7:30,电视里,早间天气预报。
“由于气候变化,世界上许多地方的极端天气、气候和水事件正变得越来越频繁和强烈。”
祖国河山大好。
男人微笑说:“l的雪山,近期有强降雨,白雪融化,雪莲花迎来了绽放。”
“俏也不争春,只把春来报。”女人声情并茂:“圣洁的雪山,雪莲花俏挺着、绽放着,怒放着生命。”
“走过雪山,我们来到了祁连山。”
“祁连山山势险峻,深沟险壑,飞鸟难渡。”
险峻陡壁,采药人荡着飞索,女人声情并茂:“险恶的陡崖,极端恶劣的天气,却盛产祁连山珍贵的蜂蜜。”
“目前我们看到的是祁连山两大主峰,卓尔山、牛心山。”
平凡朴实的采蜜人颇为腼腆,赞不绝口:“我读书少,没什么文化,不过,50年了,味道一如即往,好吃,很香,软糯,甘甜,回味无穷,口齿生津。”
女人遗憾:“可惜的是,这种蜂蜜只有极少数的幸运儿有机会品尝。”
“走过祁连山,我们目前看到的是黄土高原和云贵高原。”
“云贵高原是我国着名的粮食基地,曾经产出了非常名贵的中药材,目前该种中药材全国闻名,受到广大网友的喜爱。”
“春雨贵如油。”女人微笑说:“农民伯伯正在幸苦播种,春种一粒粟,秋收万粒种。”
“农科院院士透露,农科院正在研发最新的药材,有望1年后问世。”
“继续往东南沿海,过了川渝的稻田,我们目前看到的是海拔更低的华南腹地。”
“华南腹地地震现象严重。”男人眉头紧锁,忧心忡忡:“祖国幅员辽阔,各地气象不一。”
“华南平原目前正经历着百年难得一遇的高温。”
“伴随有强地震。”
“温度持续升高。”女人情绪低落:“许多山林和丘陵地区,植被永久性破坏,即便如此,局部仍有强降雨。”
“不少地区,还饱受着山洪和泥石流的影响。”
敲锣打鼓,锣鼓喧天。
皮肤黢黑的汉子说:“目前,我们这里正在举行神会仪式,恳请黑龙王大发慈悲,普渡众生。”
“黑龙王?”女人疑惑问:“黑龙王是封建迷信,如何可信,难道你见过黑龙王?”
“没见过。”汉子大汗淋漓:“不过古书有记载,黑龙王,不可见其状,不可窥其形,生有神通,能幽能明,能细能巨,能长能短,春分登天,秋分而潜渊……”
“你这是封建……”女人嗤之以鼻。
“黑龙王。”
“是黑龙王!”
天空中,景云翻涌,霞光万道,映照山河,狰狞、恐怖、凶残的黑龙嘶声龙吟。
黢黑黝亮的龙尾,龙须迎风,白云破开两半,地上,万亩桃花,花朵粉红。
黑龙王摆动龙尾,荡飞万千桃花,霎时,遍地狼藉。
愤怒的龙吟,龙尾硕大,鞭笞大地。
“黑龙王显灵了。”
“黑龙王,大慈大悲的黑龙王。”
凡人跪地,磕头如捣蒜。
黑龙王鞭笞午时三刻,霞光万道,一路往南,东行入海。
华南平原地震,沉闷的晃动,传遍全国。
女人抹着脸上滚烫的雨水,抬头,天空下起了瓢泼大雨。
人民欢呼着,雀跃着,跳舞着,感谢黑龙王的馈赠。
女人呐呐怔声:“祖国真是地大物博,幅员辽阔,无奇不有,风景一片大好啊。”
赞美祖国。
节目最后。
男人和女人微笑说:“感谢收听,期待下次见面。”
太阳从窗帘的缝隙斜照。
韩桥是热醒了,浑身冒汗,醒过来,胸口死沉,手移开压在胸膛上的胳膊,拧着矿泉水,喉咙鼓动,一瓶矿泉水脸底,昏沉的脑子清醒。
“啪。”
随手就是一巴掌,叫着:“姐,醒醒,别睡了。”
床上。
女人身材健妙,波浪卷的长发,湿漉漉的,遮住了半张脸,脸颊绯红,容光焕发。
眼神倦懒,脸色疑惑,喉咙里挤着声音:“唔。”
韩桥耸耸肩,嘴角勾着笑容:“姐,都中午了……”
手抚摸着女人平坦的小腹,温润润的:“你不饿,它还饿呢?”
女人眼神茫然,片刻,脸色难堪,失去了血色,身子颤抖,头埋在手臂里,头发遮住全部脸,喉咙里挤着声音:“滚。”
“姐?”
“滚!”
“姐,俗话说一日……”
“砰……”
一声闷响,韩桥一头栽下床,搁着屁股生疼,自讨没趣,耸耸肩:“姐,我走了,有需要,记得给我打电话。”
眼神瞥着女人。
漏在外面的小腿,触电一样缩回被窝里,鼓成小白包。
也不怕热。
………………
“韩哥。”
“韩哥,这么早。”
“韩哥。”
韩桥精神很差,昨夜,一整夜没睡,本来想休息,又播种了几个小时。
总共睡觉,不过2个小时。
游魂一样,飘到导演篷,一屁股栽到在凉椅上,刚闭上眼。
宁昊火急火燎跑过来,兴致勃勃,亢奋喊:“韩哥,这是晚上的计划表,你看看,有什么问题,对了,有几个镜头,我想和你商量一下。”
晚上这场戏。
东厂都督赵怀安准备雇韩桥饰演的丁修杀害靳一川。
靳一川是丁修的师弟,生死兄弟,丁修当然不干。
赵怀安居高临下,神色不屑:“你这样的人,也会拘泥兄弟之情?”
丁修双手扛着斩马刀,嘴角勾着玩世不恭的坏笑,洒然说:“公公你误会了,我的意思是……”
“得加钱!”
这台词绝了,堪称点睛之笔,硬生生拔高了丁修的出彩程度。
宁昊脸色亢奋,这场戏,由他执导,他无与伦比,手舞足蹈,抖着剧本:“韩哥,我觉得丁修不能杀了师弟,他如果杀了靳一川,他的人设就不完美。”
丁修的玩世不恭,戏耍师弟,这样的人,死就太可惜了。
电影里,要表现出人性,最绝妙的效果,就是反差。
“得加钱。”
三个字令丁修有了自己的灵魂,如果,最后揭穿丁修,其实不想杀师弟,他对师弟是有感情的。
那么。
丁修这个角色就真正的活了。
宁昊是戏疯子,熬了大夜,他不睡觉,想了一个上午,黑眼圈黑的吓人,眼神却明亮,双手死命摇凉椅,叫:“韩哥,韩哥,别睡了,听我说?”
“别闹。”韩桥屁股朝着宁昊,哈切连天:“我一上午没睡。”
“我也一上午没睡。”
“我和你不一样。”韩桥迷迷湖湖:“你一上午没睡,没消耗,我弹尽粮绝了。”
“???”宁昊脸色微妙,起身,走到帐篷口,拐回来,语重心长:“韩哥,你的天赋令我羡慕,这样的才华,怎么能浪费在女人身上。”
“女人就是阻碍啊。”
宁昊眼神凝重,正色说:“韩哥,我们要把精力放在电影上,陈凯哥不是那么好对付的。”
韩桥是天才啊!
导演、剧本、配乐都是业内顶流的,这样的人,就是电影业的牛顿。
他喵的。
潘金莲的杆子掉下来,牛顿没想“万有引力”,贪图美色,琢磨“此女与我有缘”。
那不白瞎了。
韩桥就是“牛顿”,宁昊心里滴血,太可惜了,如果自己有韩桥这样的天赋。
女人。
呸。
我要为华夏电影事业奉献一生,肝脑涂地。
韩桥烦的要死,嗡嗡嗡的,苍蝇一样,眼神瞥着,困道:“如果一切无可挽回,那么,任由崩坏也是美。”
“不是吗?”
“老宁啊,丁修就是不杀靳一川,他爱靳一川,那又怎样呢?”
“这部电影里,靳一川的存在感太低了,如果想要观众留下印象,就只能给他最悲剧的爱情。”
俗称,剧情杀。
靳一川和张嫣的爱情是美好的,也是克制的。
靳一川自卑自己的身份,又担心自己的病,怕活不久。
所以。
他暗中默默保护着张嫣,像是泥沼里绝望的人守护着一束光。
这样的爱情故事太多了,可以说,世面上,所有感人的爱情都是这种套路。
“爱而不得,求而不能。”
丁修是靳一川的阴影,人不可能摆脱阴影,靳一川也不可能摆脱丁修。
可是。
如果阴影试图侵占光明,靳一川只能死,而且,只能死在丁修手上。
韩桥忽悠。
拍着宁昊的肩,语重心长:“老宁啊,我们拍电影,最终就是为了票房,我们的任何决定,都要从利益出发。”
丁修有两句台词,很出彩了。
靳一川有点边缘化,戏份上没有搞头,只能从“情感”上令观众心痛。
韩桥自己无所谓,捧火邓超,效果好多了。
宁昊神色思索:“韩哥,我知道了。”
“老宁啊,电影有的是,我最近有个想法,叫心花路放。”韩桥笑道:“王小宝、沉腾、许光头,我们整部戏剧片。”
“电影剧本公司编剧组正在出,到时候你想怎么拍,就怎么拍!”
“喜剧片?”宁昊想了想:“没问题。”
………………
晚上。
绣春刀片场。
昏暗的小巷子,夜里下了雨,地面湿漉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