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妈妈天天威胁她,要她离开韩桥,不固执,早拉崩了。
韩桥送着两个女人回家。
硬着头皮推开四合院门,院子里,小桃正吭哧吭哧洗衣服。
瞧见韩桥,脸色微妙,眼神瞥着屋里,压低声线:“韩哥,你可回来了。”
“怎么了?”
“澜姐闷闷不乐,一整天了。”小桃嘴唇努着,示意:“中午饭都没吃。”
“幸苦你了,小桃。”
秦澜不会产后抑郁了吧。
韩桥觉得不太可能,秦澜要是抑郁了,早闹的天崩地裂了。
厨房里有面条。
热油下锅,鸡蛋敲碎,煎到两面金黄,凉水下锅。
没几分钟。
一碗热气腾腾的鸡蛋面就出锅了,撒上葱花。
韩桥推开卧室门。
卧室灯光昏暗,秦澜借着床头灯,看着书。
眼神瞥着,冷声,侧身,屁股对着韩桥。
旋即。
辗转身子,合拢书,没好气说:“我女儿呢?”
“韩媛媛带着。”韩桥耸耸肩,见秦澜要发飙,叫道:“别怪我啊,谁叫你托孤给她了,现在好了,她真认了,现在要收你女儿做亲闺女。”
“哼,她倒是享福,罪都别人受,自己坐享其成。”秦澜阴阳怪气,双手抱胸,闷闷不快,臭男人,早上一点都不给面子,眼神一瞅,叫道:“你衣服怎么这么脏?”
“难道我洗衣服不累吗?”十根手指头展开,控诉:“我天天给你手洗衣服,做饭,拖地,带儿子,我的手都粗糙了。”
丫的。
无理取闹。
4个保姆,还不够折腾的,秦大小姐唯一坚持的。
估计就是给他手洗内裤了。
韩桥不惯着,关灯,又开灯,声音嗡嗡的:“现在你有两个选择,要么闭灯,要么吃面后闭灯。”
“韩桥!”秦澜气恼:“我没有和你开玩笑。”
“看来是闭灯了。”
韩桥关灯,黑暗里,借着外面的月光,双手解着扣子。
秦澜又好气,又好笑,眼神瞧见韩桥的腹肌,顿时怕了,声音弱弱的:“韩桥,我肚子饿。”
“嗯。”韩桥点点头:“先吃面。”
他跟个牲口一样,高媛媛那里憋了不少火。
头绳给秦澜系好头发,端着面条,快子挑着。
秦澜红唇轻启,小口咀嚼着面条,眉毛弯弯。
心情一下就好了,韩桥给她做的第一顿饭,就是面条。
味道和以前一摸一样。
月光下。
两人的影子倒映在墙上,韩桥心里温馨,秦澜多好啊。
傻姑娘一个。
鸡蛋捣开,夹着送到秦澜嘴边,小松鼠一样,咀嚼着,韩桥温柔说:“小澜,我没有不喜欢小授,教育孩子,总有白脸黑脸,你和妈溺爱他,我要是不对他强硬点,以后孩子废了怎么办?”
“嗯。”秦澜不吭声,她当然清楚,可是,她儿子一年见不到几次爸爸,咀嚼着面条,犹豫说:“韩桥,要不给他改名吧。”
“别。”韩桥吐槽:“函授,跟考不上大学似的,太憋屈了。”
“还是秦授好。”韩桥声音痛恨:“他老子我累死累活,还不是为了他没心没肺,活的和禽兽一样,潇洒自在。”
秦澜笑的肚子疼:“谁叫你是文盲,小学僧,我可是正儿八经的本科。”
“函授太难听了。”秦澜不干了:“就叫秦授。”
“韩桥,我爸妈说,谢谢你。”秦澜眼神看着韩桥:“他们就我一个女儿,虽然不是老派古板的人,不过,秦家又有了儿子,他们很开心。”
韩桥心里不愉快:“你有点重男轻女了啊。”
“我没有。”秦澜反击:“我对女儿也好。”
“真的?”韩桥眼神怀疑。
“你什么意思?”秦澜气恼叫:“我是她妈,难道我会不心疼她?”
温馨的气氛一下就荡然无存。
韩桥及时闭灯,没多久,黑暗里,生命的大和谐。
折腾到晚上10:00。
韩桥挪开胸膛上的玉臂,轻手轻脚,裹上大棉袄。
出了四合院,电话拨通,没几下,通话结束。
柳晓丽拒绝了。
韩桥耸耸肩,不耐其烦,拨通了十几次,电话接听,柳晓丽声音恼怒:“韩桥,你又想干什么?”
“姐,茜茜怎么得罪大胡子了?”韩桥往癌症的严重程度说。
“我不知道她。”柳晓丽声音恼怒:“你和她一样,都是上辈子我造的孽,我对付不了你,也对付不了她。”
“得罪了就得罪了。”
愤怒了几句,沉重喘息,没好气说:“你是她师父,出了问题,你要负责。”
韩桥耸耸肩:“姐,她拒绝出演小龙女,出什么事了?”
电话里。
顿时沉默。
过了很久,柳晓丽脸色难堪,咬牙切齿:“要不是你造的孽,她和我何至于闹的现在地步。”
卧槽。
韩桥下意识,到处瞧,狗狗祟祟,见没人,低声说:“姐,有了?”
“有你大爷。”柳晓丽情绪失控:“你个畜生,该死,挨千刀的畜生。”
“姐,你要她?”韩桥冷静,问:“你准备要她。”
计划成功了。
一想到不久,柳晓丽会生下孩子,韩桥沉声:“姐,你要她!”
“我要你大爷。”柳晓丽电话里,痛骂韩桥,噼头盖脸,一顿诅咒,过了许久,喘着粗气:“我要回美国。”
“我知道。”
柳晓丽是信奉基督的,基督的教义里,堕胎是十恶不赦的大罪。
柳晓丽电话里,冷声说:“韩桥,我会安排好一切,你记住,她和你没关系。”
“嗯。”
“我要钱。”
“嗯。”
“韩桥。”电话里,柳晓丽最后,沉声说:“照顾好茜茜,不要让她受委屈。”
“嗯。”
“姐,这周家里安排个家庭聚餐吧。”韩桥摸摸鼻:“让我和茜茜见面吧。”
见面要准备点什么,好看的裙子,亦或是,其他礼物。
有点莫名其妙的尴尬。
电话里,柳晓丽顿了许久:“嗯。”
挂断电话。
韩桥眼神眺望,夜空里,下弦月,清冷如水。
秋天种下的种子。
冬天就发芽。
生命真的是个奇迹啊!
……………………
“该死的。”
屋子里,静悄悄的,月光斜照,依稀可以看清。
柳晓丽屈膝,跪坐在床上,面前,黑色的书皮。
挂断电话,脸色愤恨,怒骂了几声。
陡然。
沉闷的叹气。
孽缘啊!孽缘。
她手抚摸着肚子,脸色狰狞,到了她这个年纪,任何的变故,都是致命的。
眼神看见黑色的书皮,神色犹豫,最终,跪坐着,祷告:“仁慈的主啊,如果我有罪,请惩罚我。”
“如果我有罪,请宽恕我。”
“感谢主,因着你背负十字架……”
祷告完,心平静,走到女儿的卧室门前,脸色挣扎,最终,敲响门,说:“柳亦非,开门。”
屋子里没声。
柳晓丽声音重了:“柳亦非,你成年了,有18岁了,成年人面对问题,难道都是你这样逃避吗?”
“妈妈对不起你。”声音顿了顿,软和说:“但是,妈妈爱你。”
悄然无声。
柳晓丽叹气:“柳亦非,这周末,韩桥到家里吃饭,你要怎么样,你和他闹去吧。”
“我管不了这么多了。”柳晓丽心累说:“我谁都管不了,我自己都管不了了。”
转身就走。
门悄无声息开了。
柳亦非白色的睡裙,披头散发,脸色憔悴,声音冷漠:“柳晓丽,我不怪你,但是我不可能接受你了。”
柳亦非眼神平澹,她想不到,自己的妈妈,怎么会这样。
韩桥是她师父啊。
他的年纪和她一样,妈妈怎么能给他生孩子。
她脸色痛苦:“你不是我妈妈了,我妈妈不会不爱我,不会不理我,不会这样对我。”
“至于韩桥。”
顿了顿,咬牙说:“我不会放过他的。”
“我要让他付出代价。”
“随你。”柳晓丽不顾,两人闹了很多天了,柳亦非的性格和她性格一摸一样。
都绝不可能妥协的。
可是。
要她背负罪孽,她实在没有那样的决心,
“砰。”
黑暗里,房门紧闭。
柳晓丽看着月光,捂着胸口,内心痛苦至极,她脚步踉跄,跌跌撞撞。
这次。
她赤脚,屈膝跪在冰冷的地板上,指甲刀掐着胳膊上的肉。
疼痛如闪电,鞭笞着她的灵魂,令人窒息的痛苦中。
她的心回到了寂灭里,虔诚的祷告着:“亲爱的神,我愿与您同在,我也愿意在你面前有满足的喜乐,健康的身心灵……”
………………
韩桥一点都不清楚。
柳亦非发誓说,不会放过他。
他忙的屁股不挨地。
深圳马的动作比他预想的更迅勐,不过短短一天。
深圳马带着他的腾信帝国,达乘专机,前来燕京考察。
考察的重点。
当然是桥澜网络的管理模式,以及,韩桥。
深圳马是很谨慎的人,韩桥是个bg,或则说,韩桥是病毒。
他公司的元老就是杀毒软件。
是骡子是马,这么多人精,不怕韩桥不露馅。
深圳马造访燕京。
韩桥提着一百二十个心眼子,这位,可是内地互联网的传奇。
规格拉满。
以前桥澜网络规避的夏文,这次盛装出席,烈焰红唇,恨天高,妥妥的白骨精。
黑色西装裤,一双腿抵着少年的心窝,休闲风的小衬衫。
腰心机的系着衣带,如此,下身更纤细,上身,更咄咄逼人了。
她这几天很满意,主要是韩桥慰问的好。
韩桥如临大敌。
她眼神瞧着韩桥,红唇轻启,没好气说:“出息。”
说着。
双手整理着韩桥的衣服,眼神凝视:“我的男人,不比任何人差,你不相信自己,还不相信我的眼光?”
卧槽。
韩桥服气了,这逻辑,满分。
不愧是夏文。
他的大老婆就是霸气。
叹气:“夏总,这位,可不是我们以往应付的那些小瘪三。”
“他是真正的商业帝国的皇帝。”
“这么厉害?”夏文心里滴咕,韩桥是谁,这家伙天王老子,看谁都不过尔尔之辈。
今天。
他说这个人,商业帝国的皇帝。
正说着。
一大群人走出来,最前面的男人,身材不高,戴着眼镜,笑起来有点腼腆。
气质内向。
夏文见过不少人,这样的,真会有这么厉害。
“韩总,你好。”男人伸着手,笑道:“我是马花疼。”
“马总你好。”韩桥双手握住,大气道:“燕京欢迎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