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玖震惊的表情让一旁的宝钢经警很是得意,果然是乡下来的没见过世面,来到沪港大城市看花了眼吧。
不过这也难怪,毕竟是沪港啊,自己刚来的时候不也是这个样子,什么时候见过这么多楼房。
宝钢此时的工地人口就有将近十万人,再加上相关的亲属几乎是一个小型县城的人口规模,必然会有人看出里面的机遇的。
自从1980年第一张个体经营执照颁布之后,各种个体工商业如雨后春笋一般出现,尤其是以傻子瓜子年广久为代表的小工商业者,不断雇工扩大经营。
能够在厂区直接卖当然最好,苏玖担心的还是租金问题,沪港这里的房租不会要许多钱吧,豫泗可出不了那么多钱。
“这里门面连带着后面的库房租金是一个月一百五十块,半年起租。”
不是太贵而是太便宜了,像这样的两层大商铺,在未来没有几百万一年是绝对租不下来的,当然一百五十块几乎就是一个沪港工人两个月的纯收入了,对于现在的人来说租金可一点都不低,但是对于苏玖来说这可就太便宜了。
见到苏玖真的要租铺子,这些保卫科的干部也是亲自带着苏玖寻到了一间不小的铺子,标准的前店后厂,这钱花的可就太值了,不过这年头即便是京城的四合院也就是一万块,租这铺子十年就能买下一个四合院了。
实际上这一笔租金中很大一部分是作为工厂保卫科的经费的,因此这些人才会对苏玖这么积极。
可半年起租这就是九百元钱,几乎就是豫泗酒厂一大半的经费了。
“那个,这一次来没有带那么多的钱,可以先交定钱吗。”
“可以,定钱是头一个月的租金150元,半个月后交剩下的钱。”
听到这苏玖心中安了不少,虽然150元也不是什么小钱,这一次来苏玖一行人只带了300元,但还在可以接受的范围内,就是不知道徐书记那边的事情做得怎么样了。
此时的徐卫江正在泗州的玻璃厂内进行协商,泗州玻璃厂是泗州当地的一家中型企业,主要生产各种玻璃用具,如窗户花瓶小桌面,当然更重要的就是酒瓶了。
靠着羊禾和豫泗以及几家小酒厂都是它的客户,反而效益不错。但是豫泗酒厂想要在玻璃厂拿货呢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因为在玻璃厂却欠下了不少的白条还没有还呢,这一次又来借东西,真像是某个不要脸的北方邻居。
“老徐,咱们这玻璃厂虽然说靠着羊禾赚了不少钱,可是也架不住你这样的打秋风啊,先不说为你专门开一炉需要多少钱,而且我记得上一批酒瓶的钱你也没给吧,我这给厂里也不好交代啊。”
“宋老弟,我的亲弟弟欸,你也知道咱们豫泗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问你多要,就先要两万个,你就救上一救吧,你忘了当年挖灌溉总渠的时候,咱们两年纪小分在一个工组里,我从大伯那里偷了一个饼还分你半个呢,这个时候就不能救救哥哥我吗。而且我这次保证能给钱。”
听到徐卫江又说起了当年的事情,玻璃厂的宋庆海就是一阵头疼,可是他和徐卫江还真就是过命的交情。闹饥荒的时候也是徐卫江去彭城用新米换红薯才救了他。
“就一次,就这一次。你要是再不给钱我可就真不认识你了,你这门都别想着近。”
“诶!这就对了,你放心这一次肯定能还上账。”
苏玖在临走前特意画了一个新款的八角瓶,大肚细腰,一看就是模仿的宋官窑八角美人瓶。
徐卫江从玻璃厂弄来了两万个新款的八角瓶,这瓶子还真就挺贵,比平时常用的圆瓶子均价多出了两毛钱,也就是徐卫江这张老脸面子还在,不然还真的要不来。
“怎么样,新款的瓶盖也制作好了吧!”
“徐书记您放心吧,这一次我们按照苏玖定下的要求,每两个瓶盖夹杂一个再来一瓶。”
“诶,也不知道这一次到底能不能成,咱们可就真跟项王爷一样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了,要是这一次再不行豫泗可就是真的没救了,那还不如被羊禾被并了呢。”
苏玖的法宝就是未来青岛啤酒所开创的再来一瓶活动,只不过将其发扬光大的是康师傅,在当年采用这一方案的酒水饮料公司几乎都增长了近五倍的销售额。
徐卫江当然不知道未来的事情,此时的他还在担心事情到底能不能成功,一旦这两万瓶白酒卖赔了,整个酒厂几乎就直接垮掉了,他的压力很大,可是等下去酒厂同样要死,困难时期酒厂就曾经清退了七成以上的人回乡务农,这一次恐怕要更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