猿飞日斩看向站在原地感受力量的波风水门,神色愈发凝重。
水门这孩子,
可不是他理想中的继承者啊。
更何况
他心中思忖着,目光不动声色的看向了脚下那些正在试刀的众多忍者们。
莫名生出一股危险感。
木叶,真的需要那么多强者么?
他可从未想过,要谋划除火之国这一亩三分地以外的其他土地。
这些力量,究竟是维护和平的助力,还是
猿飞日斩突然有些后悔了。
“快看,那孩子动了。”
正思索间,就听下面传来一声低呼。
大多数人都在静候着波风水门的才艺展示,以求捷径与参考。
而后,就见水门依旧站在原地。
手中保持着中段持刀的姿态。
挥。
少年人手中的刀锋划过短暂的距离。
看得出来,他只是在用使用苦无的习惯动作来挥舞刀锋。
尽管在把控刃筋上十分优秀,但无论是手指的控刀姿态,还是手腕上用力的感受,显然都不是很完美。
因此,他的动作看上去颇有些绵软无力。
刀锋也未能扬起多少风声。
大抵如此了。
见状,远处的人群小小的聒噪出声,有几个不耐烦的,或是故意激将者稍稍提高声调:
“只是增幅了些许查克拉吗?”
“好像也没什么厉害的。”
“原来只有刀的样式出现变化了?”
“仅仅如此么?”
“可恶!我可是特意推了相亲会过来的,不会吧?”
“就这?”
然而,水门却像是完全没有听到他们的声音,自顾自的保持着挥刀的姿势。
唯有相田将晖微眯着眼。
似乎注意到了什么。
空气中,隐约有某种亮点闪灭。
直到终于有些熟练了。
水门站在原地,动作轻缓的用刀刃在半空中一点。
刀身上那处棱形空洞之中,
闪烁着绽开苍白光点。
只不过,这一次那苍白的光点却未曾散去,而是久久的停留在半空。
波风水门又快步小跑到另一颗大树旁。
挥刀在左右两侧各自落点。
三道苍白光华,连成一道横截面。
“锵啷——!”
隐约间,在场众人似乎听到了有某种声音响起。
相田将晖童孔紧缩。
水门伸出手,在那颗直径至少超过两米的巨木上一拍。
“嘎吱嘎吱嘎吱嘎吱——”
只见,被那‘一面’囊括在中央的那颗巨木树身上,竟忽的裂开一道细密到近乎无法察觉的平滑缝隙。
如今,只是稍微给了些许推力,便缓缓顺着水门推掌的方向倾倒、落地。
“轰隆!”
猿飞日斩微微张大了嘴,眼珠子都快要瞪出来了。
不仅仅是他。
在场的所有忍者,眼睁睁看到这一幕,都不由怔住了,神色、动作同时僵硬住,愣愣的出神。
没有结印。
没有术式。
没有其他任何多余动作。
仅仅是在半空点了几下。
水门同学见到如此威力,则不由露出满意的笑容。
三点成面,尽数割绝】
这,就是「天日穗命」的能力。
并非风遁,也不是利器伤口。
而是空间层面的‘割开’。
单论威力的话
不知道,能不能与岩隐村那传说中的尘遁相提并论呢?
对他这种定位作战的高速忍者而言,这简直是最适合的能力了。
而且,以后对上大型生物也不虚了!
“卧槽!”
“喂喂喂,开玩笑吧!”
“那不是风遁,是时空间忍术!”
“不!不是忍术,而是刀。”
哪怕在场绝大多数人都是拥有庞大查克拉量的老牌上忍,在亲眼见证了一种新事物的诞生的那一刻,也一样露出了与普通人无甚差别的、稍显浮夸的惊愕。
或者说,正是因为他们对这个时代与‘忍术’之间的捆绑了解足够深刻,所以才能更加清晰的体会到这一点。
这个世界,恐怕要变天了。
“哐当!”
正静坐在原地,感受着自然能量流动的自来也听到声音,颇有些不耐烦的闭着眼转过头:
“深作老大!”
“这种低级的手段就不要”
然而,才一睁开眼,自来也就发现,这一次对他进行影响训练的并不是平日里的深作仙人。
熟悉的酒瓶倒在地上,内中酒液洒落满地。
大蛤蟆仙人呆呆的坐在高椅上。
连最喜欢的酒掉了都没有察觉到。
虽说它平日里的表情就有点呆,但老年痴呆和目瞪口呆这两种状态的差别,自来也还是能分得出来的。
深作仙人与志麻仙人也不知为何,同样是一脸惊愕的表情,仿佛遇到了什么无法理解的问题。
自来也一脸茫然的仰起头:
“发生什么事了?”
龙地洞。
盘绕在木椅上的白蛇仙人尾尖微颤。
似乎察觉到了什么。
一双蛇童缓缓睁开,如同刚刚从漫长的冬眠中醒来。
与它相比,田心神姬、市杵岛姬、湍津姬三蛇仙的表现就要十分明显了,她们三女皆是不敢相信般睁大眼睛,连基础的人型都无法维持,声音畏缩道:
“这、这究竟是谁?”
“是谁在从‘仙人’那里窃取权柄?”
在刚刚的那一瞬间,所有处于‘稳定态’中的仙人们,都清晰的感受到了。
有人‘绕过’了血统因子的限制,用某种不知名的方法,直接触摸到世界底层逻辑,并从中引动了些许力量。
尽管,这种力量只被支取了很小的一部分,近乎微不足道。
但是,这却表明了一件事。
‘他们’对世界的掌控,出现了漏洞!
“咝儿”
似乎是被部下这话逗笑了,盘绕在高位的白蛇仙人声音慵懒:
“窃取?”
“他们这叫明抢!”
白蛇仙人体表鳞片滑动,一双金黄蛇童中似有光在闪烁:
“不过,人类的‘术之道’居然已经发展到了如此地步吗?”
“这可真是”
“有趣。”
漆黑空间深处。
“又来了。”
悬空盘坐的人影低语着,目光投向身下如同镜湖般平静的空间,似乎正观察着什么。
“这个世界的意识,还在反抗吗?”
“还是说”
大筒木羽衣微微皱眉,似乎在思忖着什么,却再无声响传出。
正因已经达到了如今的状态,所以大筒木羽衣心中才愈发明白单以个人的能力,而不顺应世界的大势,绝对无法改变命运本身。
至于个人的努力、机遇、天分,则仅仅是推动命运前进的钥匙。
还并非唯一的那一支。
因为,这世界正如未来的某只在笼中挣扎的鸟儿所说的那样——所有人的命运,在一开始就被定好了。
无论是谁想要改变这一切,都必须付出代价。
在这一点上,她也需要遵循规则。
似乎经过了漫长的思考。
最终,她将权柄点在时空的长河上。
在那如同镜面般平澹的‘面’上,划出一条新的、波动纹路的轨迹。
改变了无数人的命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