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光浚将信将疑地伸手按了下去,顿时浑身上下传遍一阵难以忍受的剧痛,疼得他差点就跪倒在地。
这种痛感前所未有,对施光浚这种公子哥来说,更是刻骨铭心的痛楚。
他额前的汗水,从刚才的冷汗变成了在剧痛之下渗出的热汗,混着从眼眶里迸出的泪水一同流淌下来。
江辰果真说的一点都没错,这就是中毒的迹象。
“带我去舱房,我们需要换身干净的衣服,顺便歇息一下。”
施光浚在江辰的胁迫下,只能带着他们走进了舱房,而后又命人送来几件干爽合身的衣服。
“你们到底要在我的船上待多久?”
江辰回道:“正要跟你说这件事,接下来这艘船就改道吧,我们要去旗山。”
“旗山?”
施光浚下意识地紧张起来,因为他老子施万里曾几次提到过旗山,而他们施家跟旗山阵营素来没什么交集,彼此间也无好感。
他这么贸然前去,难保不会出什么事,何况现在闹得沸沸扬扬的韩羽阳刺杀事件又跟旗山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让施光浚这个顶着官二代名头,实则没有半点真本事的废物很担心。
“我这官船从一开始就说好去王都,现在突然中途改道,肯定会引起怀疑的。”
施光浚想找借口拒绝,可没想到他这些说辞,江辰早就提前想到了。
“没关系,你是个纨绔子弟,想去哪就去哪,凡事都按原定计划行事,那你还当什么没教养的浪荡公子?”
江辰微微一笑,告诉施光浚在他这里没有讨价还价的余地。
小命被攥在江辰手上的施光浚无可奈何,他只能老老实实听从江辰的指示,让这艘贯穿调转方向,即刻驶往旗山方向。
入夜之后,江辰和吴玥已经换上干净的衣服,舱房内会有人准时送来酒菜,这一趟歪打正着反而让他们省去很多麻烦。
刚才听上面的船夫说,去旗山的水路从昨夜起被封锁,也就是官船还能畅通无阻。
“不知道青山和顾大哥他们怎么样了?”
吴玥忧心忡忡地说道。
“放心,他们待在客栈很安,等我们把你爹找回来,就可以回去跟大家团聚了。”
江辰将吴玥揽入怀中安慰了几句,受到这场命悬一线的惊吓后,她在江辰身上找回了安感,之后便沉沉睡去。
官船行了两日,这天晨光微熹,江辰独自站立船头瞧见两岸每隔一段距离,便会出现军中的营帐、哨所,它们遵照非常严谨的布局被设立在各处隘口。
然而,此时的光景只能联想到昔日旗山大营的威武之气,眼下却只剩下了荒凉与破败。
这些营帐、哨所空无一人,而且看上去像是被废弃了很长时间,这对于旗山脚下如此重要的防御一线来说,简直是不可想象的景象。
江辰沉思了一会儿,他知道接下去将会面临非常凶险的处境,自己若想放手去做,就必须要先想办法安顿好吴玥,确保她的安是最首要的事。
他径直走入舱房,找到才刚刚睡醒的施光浚,这时恰好仆从送来一些瓜果点心,被江辰一眼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