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达熟门熟路地推开碍事的人,为江辰在拥挤的人群中开辟出了一条通道。
有人被推开后心生不悦,但扭头一看竟是本城将军常达,于是就立刻乖乖认怂,谅谁也不敢跟这位身板壮实,气场十足的将军叫板。
北安城的守将实质上就是本城的一城之主,在大乾这样的情况十分常见,守将往往就是本城的实际治理者,不光要负责军事方面的事务,也总揽全城各方面的施政和治理。
常达也是春风楼的常客,因此周围的宾客见到他并不会感到奇怪,也不会因此觉得不自在,毕竟他们都很清楚,常达也跟他们一样是食色君子。
实际上,这一点还让他们这些普通人颇为自豪,常与人说“你们看看,连常将军都对春风楼流连忘返,更何况是咱们呢!”
好不容易找到了一个能落座的位置,常达连忙弯腰掸了掸椅子,并给江辰斟满了酒杯。
他十分老道地介绍说:“江大人不要奇怪,这是春风楼每晚都会上演的景象,这些人咋咋呼呼地挤在这儿,只为参加接下来马上进行的夺魁仪式。”
“夺魁仪式?”
“不错,就像刚才那老妈子所说,大家要互相竞价,跟水瑶姬姑娘谈风弄月的机会就由价高者得。”
江辰瞥了常达一眼,直言不讳地问:“说吧,你都找过水瑶姬几次了?”
常达忙回答说:“总共就三回,等到第三回的时候,那不是发生了之前跟大人说过的那桩事吗?之后我就再也不敢来造次,正所谓事不过三,我也只能死心了。”
“于是你就改变目标,找上了玉翠?”江辰一副真有你的表情,拍了拍常达的肩膀。
“玉翠也挺好,这娘们至少没那么不食人间烟火,女人嘛,喜欢点金银玉器,胭脂水粉咱老常也给得起。”
正说话间,那老妈子手摇纸扇步履轻松的登上台前,当众宣布今天的夺魁仪式立即开始,她笑起来左右面颊两层横肉,也跟着笑声的律动上下翻飞起来。
这可是春风楼每晚的保留节目,也是她们能日进斗金的保障,也难怪老妈子会笑得这么开心。
“肥婆,你替我去转告水瑶姬姑娘,我郑老三早写好了休书一封,只要姑娘肯跟我共度余生,我这就把家里那结发妻子给休了!”
一个留着两撇小胡子,说起话来有些公鸭嗓的矮个子男人扯着嗓门喊道。
他话音刚落,又立即站起一人来,对老妈子喊道:“去告诉水瑶姬姑娘,她今天若是不肯见我一面,那我就马上去跳河自尽,她从今往后都没机会见到我了!”
这人是个文弱书生的打扮,说完之后还自我感动地嗷啕大哭起来。
旁人说这书生谢承安家徒四壁,寒窗苦读七八年也没读出个功名来,某天无意中见到水瑶姬的芳容后就身陷其中,不能自拔。
不过这穷书生身上一个子都没有,想要见水瑶姬简直痴心妄想,于是他就耍出了一哭二闹三上吊的无赖伎俩,熟悉这里的人都知道,谢承安扬言要自杀都快一个多月了。
有人就不怀好意地打趣道:“谢承安,你上个月就说要自杀,你怎么还没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