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至闭上了双眼,眼皮却没有安静下来,剧烈的抖动着,听着这些晦涩难明的话,努力的在脑海里复述了几遍,不求能够明白其中含义,只求尽量将这些话记下来。他觉得这些话很重要,其中也许涉及到了某些真理,甚至隐隐觉得将来会发挥某种不可小觑的作用。
烈阳狼看着冬至,明白他此时的状态,也不打扰,嘴角渐渐勾起一抹弧度。
足足过去了半柱香的时间,冬至才再次睁开双眼,眼中出现一丝清明。看着前方的一处虚空,由衷感慨道:“世间修行路,果真是多彩多姿,相比晚辈所知的一切,有如萤火比之皓月,使人徒生愧疚之感。前辈今日授道之恩,晚辈铭记在心!晚辈已经隐约看到一条通天之路铺展在了眼前,他日若有所成,必会尽心报答前辈。”
“好了,年纪不大,小心思却不少,”烈阳狼些许不悦,说道:“明说了吧,老夫传授你魂修之道,你需要答应帮老夫做一件事!”
冬至早知这妖狼有所图谋,做好了心理准备,自嘲说道:“看来没有拒绝的余地呢!古书上有云,‘朝闻道,夕死可矣’,本来晚辈对此嗤之以鼻,如今看来,‘道’之美妙,果然令人如痴如醉。只要前辈能答应晚辈一事,晚辈就此应下也无不可。”
“你要老夫答应何事?”烈阳狼有些不满,却没有故意吊冬至的胃口。
冬至最想让妖狼答应的,自然是让两人安全离开此地,但它显然不会同意此事,于是说道:“还请前辈赐予‘移行阵’使用之法!”
烈阳狼有些为难的说道:“使用方法简单至极,只需一段口诀以及少许灵力即可催动移行阵,但如今你并无灵力在身,即便给你口诀,也并无大用。不如等你修习了《魂衍道》,体内到时会产生魂力,亦可当做灵力使用,到时老夫再将口诀一并传授,如何?”
冬至早已猜到使用移行阵的方法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所以也并未失望。他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两条眉毛挤到了一起,开口问道:“晚辈认识的一位长辈说过,有一种功法,只要他人应下了,答应之人一定会办到,即便中途会出现许多波折。前辈不会刚好修有此种功法吧?”
烈阳狼沉默良久,缓缓开口,说道:“照你所说,这并非是什么功法,而是‘术’!老夫之前说过,阵法大致分为三种,而实际上,最早的阵法便是一些具有特殊功能的传送阵、聚灵阵之类,直至后来人界壮大,明争暗斗不断,一些人把精力用在了消灭同类上,于是创出了困阵以及杀阵。”
“同样,功法乃是具有高度统一性甚至可复制性,就好比一条路,走在路上的人,朝的是一个方向,只有走得远近之别,并无路线的分歧。而‘术’不同,术是一个确定的终点,却并没有具体的路,一千人便可走出一千条路,所谓‘殊途同归’便是如此。”
“这种具有特殊效果的‘术’,用途多种多样,均是为了达成某种目的而创造出来。据老夫所知,上古之时便有南疆巫术,名头极大,只不过同样限制也极多。你所说的那种‘术’,听上去效果似乎很强,但想来限制只怕更多,否则一句话让他人去死,那人便不得不死,世间岂不是乱了套?”
冬至腹诽,这个妖狼既不承认,也不否认,实在不是一个好相与之人。不过他也是债多了不愁,原本打着借势的念头,让他与三只妖物调解一二,谁知这头妖狼同样心怀鬼胎,怕是帮不上什么忙。三只妖物倒是均已离开,不知在忙些什么,只是远处山谷中不时响起一些动静。否则若是在近前,难免会让人不自在。
想到这里,他有些抱怨周苴伯伯为什么让他们二人前来苍狼岭,真是害苦了他们。自己虽然还保留着练习十余年的身法并未暴露,但从未与人生死搏斗过,能发挥出几分威力尚不可知,而虎子哥的箭矢尽数折断,若再无其他底牌,怕是凶多吉少。
他脑中忽的灵光一闪,虎子哥!之前这个烈阳狼曾说虎子哥得了大造化,自己无意之间打开了魂锁,虽然暂时还无法提升战力,虎子哥的造化想来也非同凡响。为今之计,有必要打探清楚虎子哥身上到底有什么变化,才好制定策略,增加些许保命的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