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酒被吼得没脾气了。
殷允是救她才中毒的,所以她得负全责。
以前的秦衍,现在的殷允,她其实不想让他们以命相护。
因为背负着别人的命而活,真的很沉重。
她宁愿死的是自己,也不愿看着他们为她而死。
“你说得不错,我什么都不是,也没资格在这儿大放厥词,
不过事已至此,也希望你能冷静一点,失去理智,有时候真的会害了很多人。”
说完,她起身朝门口走去。
火影紧抿着红唇,眸中闪过一抹懊恼。
刚才是她情绪激动,所以口无遮掩,说了不该说的话。
就在江酒快要走出房间时,她沙哑着声音说了声‘对不起’。
江酒不以为意地笑了笑,脚步未停,边走边道:“我没那么小心眼,
你先歇会吧,等殷允醒来后,给我打电话,咱们再商量解毒之法。”
伴随着最后一个字音落下,她的背影也消失在了门口。
火影微微眯起了双眼。
有时她真的很羡慕江酒,羡慕她遇事成熟稳重,不动如山,也羡慕她冷静克制运筹帷幄。
这样的女人,活该被那么多男人倾慕着,惦记着,守护着。
有时她在想,如果她是殷允,或许也会爱上江酒那样的女人。
因为只有这样的人,才值得他们去追逐。
江酒走出检测室,双腿一软,直直朝地面栽去。
就在她上半身快要着地时,走廊上突然冲来一道人影,堪堪接住了她。
“怎么了?身体为何虚成这样?你该不会也中了招吧?”
说完,陆夜白开始在她身上摸索起来。
江酒瘫在他怀里,撕声道:“我没中毒,我要中了毒,不会撑到现在,
你别折腾了,我就是躲避银针的时候耗光了体力,现在一放松下来,神经崩了而已。”
陆夜白打横将她抱起,踱步朝隔壁的房间走去。
“殷允体内的毒,很棘手?”
江酒埋首在他怀里,哽咽道:“我不想欠他们那么多的,可我又阻止不了。”
陆夜白顿住脚步,垂头看着她,安抚道:“即使没有今晚的事,白开也会想其他法子将毒下到殷允体内的,
他们是宿敌,就像你跟沈芷薇一样,彼此都容不下对方,迟早都要对上,逃不掉的。”
江酒不禁苦笑,“你总能找到法子安慰我,那你猜猜白开用这么阴狠的毒素对付殷允,是为了什么?”
陆夜白拧紧了眉头。
他又不是白开肚子里的蛔虫,如何知道他的心思?
那家伙已经判出了殷家,还盗走了毒王经,按道理说,他应该彻底沉寂下去才对。
可他如此高调的炼制毒药,害了殷家的少主,与整个殷家正面开战,实属诡异。
“现在还看不出来,一般男人发疯,只有两个原因,其一,为了权势,其二,为了女人,
白开即使杀了殷允,他也做不了殷家的家主,所以不是为权势,那就只能是女人了。”
江酒仰头看向他。
听了他一番分析后,她隐隐猜到了什么。
能让白开对殷允下死手也要从他这儿抢走的女人只有一个。
那就是火影。
难不成白开看上火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