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身旁好几个学生扶着这才险险站住脚。
刘夫子右侧一青衣学生见此,立刻怒指孟涟漪呵斥道:“无知妇人,哪有让先生给弟子道歉的道理,你今日这般大闹学堂,可有想过日后你儿如何在夫子手下自处?”
刘夫子也像是被人提醒了一般,强撑着站起身指着孟涟漪两人怒道:“你现在就将这小杂种带回去,我刘家学堂绝对不收这般不知不敬师长的学生。”
孟涟漪也不害怕,反一脸鄙夷道:“巧了,我也不想让我儿有个误人子弟,却德行败坏的师长。”
“好,好的很。”刘夫子咬牙切齿的捂住被气的发涨的胸口,“我今日便将莫修染逐出学堂,日后你便是跪着来求,也别想再入我学堂半步。”
说罢,朝身旁学生吩咐:“你们几个还愣着做什么,既然已经不是我学生了,还不给我将人都逐门去。”
周围几个生的高大的学生立马动手。
孟涟漪却突然道:“且慢。”
刘夫子以为孟涟漪想求情,在心底冷笑一声。
刚要严词拒绝,就听孟涟漪道:“据我所知我夫君在送我儿进入学堂之时曾一口气交了三年束脩,如今既然我们不在此处读书了,束脩是不是也该退回给我。”
刘夫子咬紧牙关冲着张春花吩咐:“去将钱退给她。”
张春花面上有些不舍和犹豫。
可对上自家相公冰冷的目光也不敢多说,忙去取了钱回来,然后直接丢到地上。
“拿了钱就赶紧滚吧,什么破落户,还想读书写字,做梦去吧。”张春花扔下钱恶毒的呸了一声后赶忙又退了回去。
看着她侮辱般的行为,莫修染有些不安的看了眼孟涟漪。
却见孟涟漪淡定的从地上捡起钱,然后放在手中稍稍掂量了两下就嗤笑着道:“这钱数量怕是不够吧?”
这下张春花第一个跳出来了,指着孟涟漪怒道:“你别胡说,莫修染已经在学堂读书已有半年了,我退给你两年半的束脩,一文不少。”
孟涟漪笑着点点头:“我说的不是束脩,我记得我夫君临走之前除了束脩以外还给了夫子另外一笔银钱,专门用来负担我儿这三年在学堂的食宿花费。”
像村里这种学堂,一般束脩是没有多少的。
真正的大头还是一些食宿上的花费。
果然,孟涟漪这话一出,刘夫子和张春花都变了脸色。
孟涟漪却不管两人此时的想法,继续道:“当时我夫君走时除了束脩外一共给了刘夫子三两银子,用来支付我儿往后三年在学堂中的一应花费……”
说到这里,孟涟漪稍稍停顿了一下,然后看向身旁的莫修染:“你告诉我,这半年来你在夫子家中住在什么地方?每天又吃多少粮食?”
莫修染眼眶有些发酸,捏紧拳头道:“我平时都是住在夫子家后院的柴房里的,每日只吃一顿饭,有时是糠饼,有时是稀粥。”
“呵,看来刘夫子家的东西还真是值钱啊,每年一两银子若在常人家中都够一年花费了,到夫子这里居然只能吃糠饼睡柴房。”孟涟漪提高音量,语气嘲讽开口。
一席话让刘夫子面色有些苍白。
读书人最是看中名声,若是被人知道自己克扣学生的食宿费,日后还有谁敢来他这里读书。
一时间,刘夫子在心里恨毒了孟涟漪。
可面对四周学生隐隐有些质疑的目光,他也只能强压怒意狠狠瞪了眼张春花:“你就是这么安排学生食宿的?还不将钱都退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