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的阳光不炽热,却也有些夺目刺眼,昭瑰调皮娇羞地折下一片荷叶避开春日阳光的绚烂。
恍然间,见苏公子站在另一船的船头,听任画船缓缓前进,随波而行。
一景一人,在湖中倒影,青衫苍木,尤为相宜。
两船交汇,四目而望,便已过万年。
相思之情无法言表,朝瑰更加无法安心待金丝笼中,整日寻借口外出,只为与他相见。
时间一长,便陷入情网更深。
苏公子非名门贵胄,却练得一手好字,引经据典也尤为娴熟,所做文章亦洒脱自如,假以时日,定能榜上有名。
许是造化弄人,先帝骤然离世,国丧期间暂停科考及其他活动,二人的感情也因此陷入停滞。
“皇兄登基,你我之事定能有所眉目。”逝父之痛与相思之苦缠绕交映,已弄得朝瑰黯然神伤,却也只能低声啜泣。
赵以宸与朝瑰年龄虽相差几岁,也并非一母所生,但朝瑰生母原是汉人出生,又知书达理,与赵以宸生母端淑贵妃情同姐妹,二人之间的兄妹之情因此少了几分皇室隔阂。
“朝瑰,若苏某此生与你无缘结为夫妇,苏某定剃度出家,皈依佛门,为你祈祷往后平安喜乐。”苏公子心疼眼前的美娇娘,一把将朝瑰搂在了怀中。
谁知一语成谶,再次相见时,苏公子已成为赵以宸的贴身内侍。
“为何会变成这样,明明还差一点,就差一点点。”朝瑰从回忆中醒过神来,整个人疲软无力。
宋知听完二人的相遇,心中大致掐算了一下苏公子的入宫时间。
“但愿不是如此。”
为避免人多口杂,当初贺兰灼将人送来时,宋知并未与其见面,而是将他直接送往天圣殿。
如此细想,苏公子很有可能正是贺兰灼安排的。
朝瑰哭了醒,醒了哭,来来回回数次才沉沉睡去。
“青玥,我想见一下贺兰灼。”时过境迁,贺兰灼已不再是宋知心中那单纯的模样。
言念君子,温其如玉。
既见君子,其寒伤身。
“你想见我,我很开心。”贺兰灼腰间悬挂祥云玉佩,脚踏金丝绒靴,身着绛色滚金边的袍,翩翩立于湖中庭内。
宋知的心中是复杂的,少女懵懂的情感刻骨铭心,但那日的真相又如同剜骨刀一遍一遍刺激着内心深处最柔软的地方。
“苏公子,是你的人吧。”虽对其还抱有一丝希望,但宋知心里依旧有几分怀疑。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