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人,给本将军卸甲!”
秋明浑身泛着油水充足的模样,一点都没有战场的血腥气。
就宛如他的马一样,油光水滑。
秋明卸了甲,一屁股坐上了主位。
启明还想拦一拦,被楼弃一个眼神逼了回去。
“怎么?你们两个哑巴了?连问安也不会了?”秋明接过秋瑜递来的上好茶叶,眼神看着帐下沉默地楼弃与启明。
同是为军之人,出征前并无明确分级,怎的今日就要向秋明请安了。
启明不服,出言回怼了一句,“你当你是何人?我们为何要向你请安?”
秋明懒得和他废话,大手一挥,启明便立即被人绑了起来。
“本将军不同你们这些废物废话,本将军得了军报,说你们这暗藏大漠奸细,特此来肃清余孽!”秋明将手里的茶盏奋力扔在地上,嘴里唾沫星子乱飞。
“秋将军,此时正是战事,应该及时商讨下一步作战计划,不可延误战机。”楼弃要比启明稳重些,在文官的文字狱里走了一遭,也懂了些为官之道。
他虽心里对秋明有所不满,却没有表现出来。
若认真算起来,军中一切事务都归了枢密院管,秋明在这战场外,贵为大司马也不得不给楼弃几分薄面。
“枢密使多虑了,本将军这正是在为下一步计划打算。”秋家最看重荣华,眼里容不得一粒沙子,秋明刻意强调了“枢密使”三字。
两人的对弈,可为难了手下的士兵。
前有大司马,后有枢密使。
一时竟不知该听谁的。
见手下那些人都不为所动,秋明有些恼怒,“都聋了?听不见本将军的话?给本将军搜!”
楼弃后退一步,挡在了营帐外,目光透露着坚定,“若秋将军要搜,还要问问我这枢密使的意见。”
这是楼弃第一次行使自己的权利,以往只顾着不想伤了军中士兵的心。
现下与秋明这番对弈才发现,治军若手段不严明,底下的人也不会正儿八经的服从自己的手腕。
“好,好,本将军是动不了你。那本将军就动一动那个不是枢密使的人!”秋瑜虽没有秋珏军事方面优秀,他却胜在比秋珏更懂秋明的心。
秋明一句话,秋瑜便立即体会到了其中含义。
带着人越过了楼弃,直直向关押启明的营帐走去。
“秋将军!你在军中动私刑,不怕陛下责怪吗?”楼弃眼瞧着拦不住,只能搬出赵以宸。
谁想,那秋明仰天一笑,“你让赵以宸来见我啊!你看他还来得了吗?”
“我要去见一见朝华殿之人。”白术交代好了手中的事,同那位小官说道。
那小官自从收了白术的东珠,俨然将狗腿二字写在了脸上。
轮到白术值守时,他若晚来了或者不在的话,全都由这小官替他瞒着。
白术心狠手辣是不错,可在奖赏这方面是出手阔绰的。
不出一个月,那小官内袍的棉布衣衫就换成了丝绸制品。
“白侍郎可管去,这有下官顶着。”那小官笑得虚假,只等着白术话后的那些赏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