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灼不知从拿找了块烙铁,扯开黎思背后的衣裙,在她身上印下了一个“娼”字。
他也不是想对黎思如何,只是他压抑的太久了,黎思又是赵以宸的贴身侍婢,想在她的身上找到超越赵以宸的存在感。
他关了黎思几日,什么也没做,好吃好喝的供着,就仅是这样,足以要了一个女子的性命。
黎思自幼就被送入宫,说得好听些是入宫随侍,实则是先帝用来牵制她父亲的手段。
黎思的父亲地位特殊,对锦州和大漠都有着非同小可的关系,一旦利用不当,就会成为敌军如虎添翼的强劲装备。
适逢黎思父亲病逝,黎思又不见了踪迹,弄得众人不得不将两件事放在一起看。
谁料,连御林军都派出去了,还是没有找到黎思,过了几日,众人都放弃了要寻找黎思的念头,她却带着帷帽自己回来了。
哭泣泣地被召入了天圣殿,只听先帝训斥几番,次日便传来了黎思离世的消息。
贺兰灼将这往事说完,吐出一口浊气,突逢一拳打到贺兰灼的脸上。
“混账东西!”赵以宸悄无声息地出现在了两人面前。
他本是担心贺兰灼会对宋知不利,这才悄悄地跟了过来,没想到却听见贺兰灼对黎思的狠心行为。
“她才不过十二岁!”赵以宸双肩颤抖着,他原以为黎思的死是意外,毕竟那时黎大人病的蹊跷,也就没多想。
如今听贺兰灼这样说,赵以宸才明白了其中原委。
“是啊,十二岁的黎思,身体娇嫩,我就拿烧红的铁往她身上一放,她就受不了了,哭爹喊娘的,一点都不好看。”贺兰灼又看了看宋知,“还是知儿好,不论你怎么打她,她都不会出声,对不对?”
一句话,狠狠刺痛了两个人的心。
典狱里灯光昏暗,宋知借着幽暗的灯光,也能看见赵以宸眼眶里的泪水。
此刻,她彻底明白,她与赵以宸永远都不可能了。
在知道自己与黎思之间的身世后,她多次思虑,如今再加上这事,两人之间便是一点希望都不存在了。
“朕要你死!要你现在就死!”赵以宸红了眼,掏出启明的配剑,瞬间刺入贺兰灼的胸口。
此举还是难解赵以宸的心头之恨,又将配剑往左右两边来回搅动几番,贺兰灼顿时就没了气息。
宋知看着咽气的贺兰灼,她除了同情外,竟还有一丝欢脱。
终于不用受制于他,可以真正地做回自己。
贺兰灼没有见到次日的太阳,半夜就被人匆匆地扔去了乱葬岗,就连赵以宸最初为他与贺兰康年立下的衣冠冢也被赵以宸命人连夜拆了。
赵以宸站在贺兰灼死去的地方呆愣了很久,他都不敢想黎思究竟是怎样一个人度过那段难熬的时光,又是怎样甘愿扔下他,一个人去赴死。
宋知站在他的身边,大气都不敢出,她不知道该怎样去安慰赵以宸,现在自己的存在,只会令赵以宸更加厌恶。
他没说话,也没瞧宋知一眼,越过宋知就朝典狱外走去。
时至今日,赵以宸才算真切地明白,儿女情长最是磨人的东西。
偏偏他所爱不能所得,所得不是所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