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天晚上,肖辰安还专门认真查了查招飞的内容,反正是越查越头大,越查越没谱,到最后甚至都快觉得自己哪哪儿都不行,都能去办残疾证了。
小桃看着他抓耳挠腮的样子,想笑又不敢笑出声,毕竟她才是这个“圈套”的设计师,那个“筹码”就是她的杰作。
在左思右想了三天后,招飞的日子终于到了。
经过几番思考与权衡,肖辰安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摆烂!
没错,这就是他深思熟虑的结果,具体怎么摆呢?他这两天查到民航大厦一楼有一片羽毛球场,好像是平常给职工放松用的,那两天正巧没人使用,他便动起了歪心思——要不把钱程拉着,去那儿大战三百回合,反正他现在也揣着那块儿石头,就算遇到了事,跑也没人能找着他。
你要问钱程会不会打球?嗨,跟肖辰安六年了,不会打也给教会了,虽然技术一般,但陪他玩玩倒也是足够。
所以这天早上,他在校门口堵住了钱程,二话不说拽着他就上了出租车,钱程一脸懵逼地看着他不知所措,这要换做是一妹子,估计司机都要直接报警了。
也不用肖辰安多解释什么,当钱程看到他球包的那一刻就明白了,只能说,能干出这种事儿的也只有他了——从他今天这一行头不难看出,这哪是去参加什么招飞体检的啊,分明是去打国际羽毛球大赛的顶尖选手,戴姿颖签名球包,两只MadeInJapan的高端球拍,桃田贤斗同款法藤,当季最新款大赛服,吸汗带、护腕、护踝,黑科技羽毛球鞋,明星选手该有的他都有,明星选手没有的他也有,关键是“差生文具多”这一条在他这儿还不起作用,可真拿他没办法。
到了地儿,毫无疑问,他俩成了场最靓的仔,别人都抱着忐忑不安的内心,一遍遍做着眼保健操,祈祷自己顺利通关,他俩呢,一前一后大步流星迈入大厦,胸有成竹的就像已经飞上国际航线的资深机长,球包一放就开始热身,丝毫没有流露出体检的意图,以至于还有人误以为这两位是航司的老总之类的,有上去递票子走后门的冲动。
反观这两位,打的是真得劲儿啊,学校平日里见不到这么好的场,这下可是能好好痛快一把——他们哥俩因为高三学业紧张,已经好久没这么放肆过了,以至于肖辰安真就忘记了体检这回事儿,打的是毫无保留,引来阵阵叫好。
可是好景不长,那句“保持安静”的怒骂声瞬间叫停了场,这两个虚假的“领导”直接吓得猿形毕露,不敢吱声。
“那咱,咱还打吗?”
某种意义上来讲,钱程比较“乖”,懂得识时务,但肖辰安不乐意了,他可不是什么善茬,谁敢打扰他打球,那就是在找死!
在肖辰安的各种鼓吹、画大饼、威逼利诱下,钱程只得拿起球拍,但只敢打小球和吊球,什么杀球啊、平抽挡这种爆发性动作那确实是不敢做了。
两分钟后,肖辰安的耳朵就被人从后面拎了起来,其实,钱程也没看见有人过来,因为来者实在是太快了,快到风都追不上他的影子。
“场馆内保持安静,耳朵聋了吗?”
这绝对是暴喝,河东狮吼般暴喝,高足百尺的大厦为之一颤,连最顶上的玻璃都出现裂痕。
肖辰安感觉脑袋里一阵嗡鸣,耳朵肯定已经不在了,不知道四肢还是否健在。
他是动也动不得啊,巨大的音浪震得他本能的躲闪,可耳朵传来的撕裂般剧痛仿佛提醒着他“喂,别忘了还有我呢!”
好家伙,他就像一条咸鱼样吊着,刚刚世外高人的形象一下无。
“痛痛,痛!”
过了半天肖辰安才从嘴里挤出这么一句话,哦不,两个词儿,不过这的确是他目前最真实的想法了。
那老哥终于松了手,肖辰安赶紧捏了捏通红的耳朵,确认一下还有没有细胞存活。
“既然你这么喜欢羽毛球,那便让我领教一番!”
“啊?”
肖辰安还沉浸在疼痛之中,没等他做出进一步反应,只觉得背后一凉,那人瞬间移动般闪到了钱程的半场,示意他下去观战。
战火,一触即发。
恍惚之际,那老哥一个小球就发了过来,肖辰安下意识高高挑起,可能是注意力不集中,球好巧不巧出界了,仅仅两拍就分出了胜负,他的面子也是实在挂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