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曦渐朗,日出东升。
其实他们心里都清楚,他们的期待不会得到回应,或者说,最多就是是那熟悉的不能再熟悉的两个字。
金驹缓缓抬起头,长时间趴在桌上,衣服的褶皱在他额头上留下了几道印痕,看上去就像个没睡醒的邋遢少年,即使还没摘下帽子,都能够想象出那头发蓬乱的模样。
“我也要说吗?”
这句话如平地惊雷,看上去没什么威力,但这对于一个一直只把“无聊”二字挂在嘴边的人来讲,简直就像一个贫民突然从口袋里掏出了个皇城玉玺,摇身一变成了钦差大使一样。
贺厉风更是喜形于色,他在这儿呆了三年,每次找金驹单挑,得到的都是大大的“无聊”二字,他还是头一次听见此等话术,否则他真以为这是小棠姐找来的杀人机器。
只见他单手扶着帽檐,向后一拉,银白色的秀发随风飘扬,自由而散漫。
“我的梦想,那就愿世上再无束缚,努力终有回报,候鸟都能归巢。”
说完后,他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窗外,又披上了帽子,继续睡他的回笼觉。
片刻过后,掌声雷动,言简意赅的梦想,却包含了世上最难实现的现实,伟大,令人叹服。
什么叫语出惊人!什么叫一字千金!
当转盘又回到了清清时,她开心的笑了:
“看来大家的目标都很清晰嘛,小棠姐,你也说说呗!”
谢婉棠仍没有收起脸上的愁容,只不过被她这么一逗,嘴角不自觉地扬了起来。
“想必你们入队时,我就已经告诉过你们了,怎么,难道还需要我重申一遍?”
她也略带打趣地说道,并没有责怪的意思。
“需要!”
其他人异口同声地抢答到。
谢婉棠下意识去拿茶杯,却发现桌上并没有,这里除了自来水,就只剩下空着的饮料贩卖机了。
突然,她眼神变得异常坚定,仿佛是在发誓,有仿佛是在宣告,宣告一种不可动摇的坚定理想。“我的梦想,是消灭所有的灵动者!”
但没一会儿,她的眼神又变回了忧郁、愁容,似乎总有心事儿困扰着她,让她难以直面接下来的战斗。
当其他人还在回味她宏伟的理想时,她突然说道:
“这次计划有几率全盘皆输,现在,有想走的可以离开。”
她说这话时,显得格外沧桑,就像一个即将带兵打仗的将士,给敢死队员下达最后通牒。
“小棠姐,这你就不必较担心了,毕竟我们要走,当初就不会参加这个疯狂的组织,对吧,家人们?”
清清伸出一只手来,放在桌子的正中间,随后徽音、晴鸢也把手搭了上去。
“是啊,与其余生继续做别人的傀儡,不如自己做一回主人!”
郑伯屿说道,也把手搭了上去,贺厉风见状,也跟着说到:
“是啊是啊,要打,便打!”
金驹也伸出了手,谈吐道:
“这才有点意思。”
谢婉棠看着整齐划一的队伍,看着齐聚一堂的战友,释然地笑了,她没看错,当初选择的这些人,真的会奋不顾身地陪她走到最后,没有背叛,没有退缩,而是为了同一个目标,拼死守护那个理想乡。
她也伸出了右手,又用左手代替了肖时钦,搭在了最上方,热泪盈眶地说道:
“‘太极虎’,全员到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