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
春红看到陈晓回来,满脸歉疚。
“这是怎么了?”陈晓问。
“李婶家的闺女收碗时不小心泼洒到客人,发生口角,客人把店里砸了。”
春红简明扼要的讲了原因。
她不好说,之前李婶问她,他们店里的佐料浇头是如何做的,她死活不告诉,那时候李婶就不高兴了。后来她闺女收碗时不小心泼洒到客人,本来跟人赔礼道歉说几句好话就过去了,但是李婶却跟人吵起来。
“你们那么多人,居然都拦不住?”小石头恼怒。
“那家客人太凶了。他们不是一个人,是一家子。”
这些说辞春红早就想好。的确,那也是一家子,只不过,当时是双方打起来。
“有没有人受伤?”陈晓问。
“大人没什么,只是李婶家闺女的手被烫伤了。”
这也是因为李婶跟人撕扯,闺女去帮忙,被那家人推倒,她的手杵在了热锅上,由此引发了双方大打出手。
“烫伤严不严重?”
“只是杵在热锅上,养段时间就好了。”
“现在他们人全都走了?”
“是的,都走了。”
“你爹娘呢?”
“也走了。”
胡家爹娘本来想留下帮忙收拾,但春红怕他们说漏嘴,让陈晓方育知道是他们带来的人跟客人打架。
陈晓叹了口气。
她能说什么,责怪几句?还是安慰几句?
“你们家的人,真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小石头愤慨。
春红低着头,沉默不说话。
方育看了眼店里的情形,对陈晓道:
“肚子饿了,我们去做午饭吧。”说完拉着陈晓朝后院去。
只是砸坏些碗筷和桌子板凳,小食馆里本身也没多少东西可砸。
陈晓看这一片狼藉,她没心情收拾,让春红一个人慢慢干吧。
小石头之前听戏的好心情荡然无存,他也不想收拾。去帮陈姐做饭。
春红心中歉疚,但见三人扔下她不管,心中有些不好受。
店是你们的,又不是我的,到头来都是我一个人在打理。
……
在这之后,春红爹娘再没有来过小食店。
赶集日忙不过来,小石头找了两个小子来帮忙。他跟人讲好不要工钱,可以教他们刀削面手艺,俨然像老师傅带徒弟。
方育自己设计、自己打造的压米线器做好了,造型与压面器截然不同,很像八九十年代的手动绞肉机。
“把米粉团从顶部这里放进去,转动后面的手柄,米线就从前面出来了。”
方育一讲解一边演示。
以前的手工压面器毕竟是家用的,一次顶多能做两份米线。这个压米线器,不用分次放面团那么麻烦,可以一直放、一直压,前面出口源源不断出米线。
“厉害啊!”陈晓拍了拍方育的后背:“你是当代能工巧匠!”
“我不是宝藏男人?”方育侧目笑问。
“宝藏是要有很多东西的。你再做个绞肉机。”陈晓笑道。
“绞肉机?”
“对,造型跟这个差不多,不过里面换成刀片。”
方育想了想,大致明白要如何做了。
“做这个压米线器,要多少银子?”春红问。
“以后叫米线机吧,压米线器听着别扭。”陈晓道。
“材料费和铁匠铺的工钱,花了九两银子。”方育道。
东西是他打造的,但要借用铁匠铺的工具和人力。小院里没有这些设备。
春红暗暗想着,九两银子倒也不贵。现在她爹娘在他们那边集镇上卖米线,他们用木头模仿之前的压面器,做了个压米线的工具,那东西用起来很费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