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没有下雨,但是前会下过雨,外面地上满是泥泞。
“诶,你这双靴子也不错。”聂峰又看上陈晓的皮靴。
她这双皮靴是棕色牛皮压花短靴,下雨天可以当雨鞋穿。
方育一挥袖子,挡住聂峰低头看鞋。
“你怎么老盯着我娘子的脚看?”语气很不悦。
聂峰抬头笑道:“靴子很好看。”
“不就是有点花纹嘛!西凌很多皮革饰品上也有压花,少见多怪。”
“是吗?”聂峰回想自己见过的西凌皮革制品,好像真的是。
春红看家,小石头几人跟着东家出门。
曾经的红园改头换面,红色围墙、朱漆大门,走进园子里,到处挂着红灯笼,真是处处透着个“红”字。
他们没有去有戏台的地方,而是来到一处院子。
院门进去,里面是个宽大的四合院,院中有花木山石,还有几张石桌。
四面房屋经过改造,分不出主次,目测有十来个房间。
有的房门关着,里面传出男女谈笑的声音,有的传出琴声,说明现在院里有客人。
聂峰推开一间房门,房内正中是一张吃饭的圆桌,一侧是喝茶的桌椅,另一侧有屏风挡着。陈晓绕到屏风背后,看见后面有一张软塌。
她从屏风后面走出来,别有深意笑道:“你这后面还差个澡盆。”
聂峰笑道:“后面只是临时休息用。沐浴宿夜在另一个院子。”
陈晓问:“原先有个戏台的那个园子,你们现在改做什么?”
聂峰道:“那里没怎么改动,平常一般关着,花日才会开。”
“花日?”
“每月十五,园子里所有姑娘全都登台献艺。”
“一个月才一次,利用率是不是太低了?”
“姑娘们每次表演的东西都不一样,也要给她们些时间准备。”
“平常可以排演些节目表演啊。”
“排演什么?”
“比如……大朗该吃药了。”
陈晓说完,自己先忍不住笑了。她也不知道,怎么就想到“大朗该吃药”这个梗。或许是因为上次来这里听戏,听到“半夜诱他去敲门,才知她家里有男人”。
这里是青楼,就该弄点翻墙扒灰的段子,你演太正经的,人家也不喜欢看。
聂峰一脸疑惑:“什、什么大朗该吃药了?”
“那是一个故事。你不是说要宴请我吗?把好酒好菜端上来,我教你。”
陈晓觉得这里缺乏娱乐,如果把“大朗该吃药”编成一出戏,一定很好玩。
聂峰命人上茶,然后又叫人拿来菜谱,让陈晓点菜。
陈晓一边翻着菜谱一边道:“你是临时起意,说要宴请我吧?”
聂峰道:“我不知道你是否会来。毕竟这里是青楼。”
“那你还说务必赏光?”陈晓开玩笑的语气。
聂峰笑笑,然后看向方育。
方育脸上没什么表情。
陈晓说,她或许不像他想象的那样。现在他越来越发觉,的确是。
他问过白蚺,陈晓是什么样的人?
白蚺说,她是个好人,但有时候有点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