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会安排的。”唐虒抱拳领命。
待到龙骧大步离去,曹性小声向唐虒请教。
“唐官长,曹军连影子都没有,曲侯就准备撤退了?若被桥将军知晓,岂不要治怯战之罪?”
唐虒摇头解释:“按云起的说法,这是咱们的作战风格,我们战斗时会全力以赴,只是做好随时撤退的准备...”
“我听不太懂,但大受震撼...”曹性尴尬一笑。
得到龙骧的提醒,桥蕤深以为然,他不顾礼仪连夜闯宫。
此时刘宠的宫殿姬妾,已为新到的袁术霸占,正在温柔乡中沉睡。
袁术因拿下陈国有兴致,庆功宴上喝得酩酊大醉。
当房门被敲得梆梆作响时,他还以为有敌人杀来了,在房中取下佩剑就冲了出去,结果发现是大将桥蕤。
“桥蕤,你要造反吗?”
此时袁术已经酒醒,美梦和好心情被破坏,看着月光下的桥蕤,脸上写满了愤怒。
“陛下恕罪,末将有要事启奏。”
桥蕤立刻扔掉佩剑,单膝跪地向袁术请罪。
袁术虚起眼睛,捋须玩味地看着桥蕤。
“要事?再要紧的事,能闯朕的寝宫?姑且准你说说看,要是说得不好,休怪寡人治你犯上之罪。”
“陈国距许都两百里,陛下领五万大军在此,曹操知讯必引兵来攻,咱们军中多是新兵,恐不能与之一战,不如趁曹操未至,直接搬走陈国府库的粮食、财物...”
“曹操要来?你喝多了吧?年初这厮战败宛城,反被张绣夺了舞阳等县,他西线的麻烦还没解决呢,况且朕并未打算挑衅他,曹贼也没有余力来管陈国。”
“陛下,五万大军离许都只有两百里,这不是挑衅是什么?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
“嗯?卧榻之侧岂容他人鼾睡?桥将军竟能说出如此妙语,看来你又偷偷读书了?朕恕你今夜无罪,快回去睡吧,曹操不会来的,要来也不会这么快。”
桥蕤带着惋惜,离开了陈国王宫。
路上感慨袁术把龙骧的话当作妙语,却不懂得与现实联系起来,只怕一场大战无法避免。
袁术笃定曹操不会来,是因为他对曹操了解得不够,曹操的出身也不值得他仔细研究。
袁术误以为张绣在许都西南构成威胁,曹操不会冒险来陈国找自己,岂不知曹操在一众诸侯中最爱冒险。
荥阳追董卓,濮阳遇吕布,官渡战袁绍...
曹操的前半生几乎都在冒险,但命运偏偏眷顾这位冒险家。
哨探把陈国的消息带回许都,曹操几乎没做思考便决定出兵,并立刻召来武将、谋臣部署作战事宜。
“这袁术真是个蠢材,放着江东背叛的孙策不管,自己还刚在吕布手里吃了败仗,居然偷偷摸摸来图许都?张绣、刘表岂能与他同心?看来四年前的记忆,不够深刻。”
曹操开口就是一通揶揄。
郭嘉与荀彧对视一眼,抢先出班说道:“主公,在下以为袁术攻占陈国,未必有图许都之意。”
“哦?奉孝有何高见?”
曹操捋须点头,赞赏地看着郭嘉。
郭嘉拱手一拜,答曰:“根据淮南细作传回的消息,袁术起初是以攻广陵的口号出兵,但他在淮陵停留数日,大军突然出现在陈国境内,袁术之所以掩人耳目、声东击西,就是怕主公出兵击攻他。”
曹操笑道:“奉孝所言在理,这冢中枯骨居然会用谋,也不知淮南有高人,还是袁术长脑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