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建白点点头,转身问医生:“以他现在的情况,继续服药,病情能控制稳定吗?”
虽然神经性的病症袁铮一直患有,但如果心病还需心药医的话,他隐瞒温囡离开的决心已然松动。
“必须要坚持服药,他的情况不算严重。”医生啧了一声,叹气说道:“袁铮他就是不爱吃药,之前才会发病。估计这段时间就是他心情好,不然以大多数患者的发病频率推算,他不止发病这一次。”
重中之重还是要吃药。
要相信科学。
既然吃药能缓轻的病症,袁建白就没必要拆自己的台。温囡已经被他送走了,且打了烟雾弹,不会有人知道她真正去了哪个国家。
袁铮一直在昏睡,青筋盘旋的手背上扎着针,医生借机给他输液。
阮锡闻和齐政在天黑之前已经离开,医生留下联系方式和分好量的药物,也开车离开。
偌大的别墅终于安静下来,林见惠才有机会和袁建白开诚布公地聊起温囡:“你知道儿子和囡囡谈恋爱?”
她的语气不好,心中下意识以为是袁建白因此事容不下温囡,瞒着所有人驱逐她。
得知袁铮有精神问题,袁建白早已心力交卒,此时被妻子追着盘问温囡一事,他语气难掩疲惫:“是你儿子逼着囡囡和他恋爱,囡囡想分手还被你儿子纠缠。留学是囡囡同意了的,我只是帮她的忙。”
“袁铮逼她?”
林见惠捂嘴惊愕,喉咙上下滑动,吞下一口唾沫。
怪不得。
怪不得之前温囡非常抗拒和袁铮接触,甚至有一次她只是见到袁铮,就摔醉了手中的碗,割伤手指。
原来是因为害怕。
她那时只以为温囡是不小心。
“囡囡去哪读书了?”林见惠心口紧紧拧在一起,她觉得自己照顾温囡照顾得很失败,都不知道她在自己眼皮子底下被袁铮压迫欺负。
袁建白只告诉了林见惠一个人:“她想去美国,说以后要做律师。”
……
好似大梦一场,袁铮再醒来,自己躺在医院的病床上。
眼前是白茫茫的天花板,入眼所及都是仿佛能透出消毒水气味的医院配色,叫他当下浓眉蹙起。
他挣扎着要起身,却发现身上毫无力气。
袁铮不知道自己昏睡了几天,但他知道,医生给他注射过镇定剂。这种虚脱难捱的感觉虽然不尝体会,但每一次都够他铭记多时。
他还在床上抗争自己麻木的身体,病房门从外面被人推开。
是时常笑面的阮锡闻。
他这次的口吻依旧漫不经心,仿佛他面前的不是精神病患者,而是一会儿要出去踢球的伙伴。
“我够贴心不?正常人高低得把你送进精神病院,最低也得是个精神类医院。但我多好,我只送你来私人医院,还给你找一对一的专业医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