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姜好像是很久没有和人聊过天了。
他没有发现华蔚的沉默,又或许是发现了又视而不见;他喋喋不休地说着有关于玉衡院的每一处消息,向她介绍着这里的每一处风景,好像往日荣光展现在眼前,又在他的一句句话中走向现在,走向现实。
“……玉衡院现在只有你一个学生了。”说到这里,易姜突然哽咽了下,眼眶红了红。鼻头一酸,莫名生出了一种托孤的情绪。
彼时玉衡院面临解散,他们别无选择只能服从安排被随机打乱插入其他六院班系。
其实他们其实一直过得都不是很好。
非我族类,其心必异。排外似乎是所有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除去原本站在玉衡院尖端的几位学生,余下的其他人都多多少少受到了来自其他人的白眼与非议。
他无时无刻都在怀念当时在玉衡院学习的日子,那时岁月静好,需要烦心的只有每个月的考校和老师的训言;那时没有阴阳怪气的暗讽,也没有来自他人明里暗里的嫌弃。
但那些都已成为过去了。
翁康适的院长职位名存实亡,玉衡院往日的荣耀已经破碎,涅灭在尘埃里。
所以哪怕他明知道华蔚只是一个花钱镀金的千金小姐,明知道她很有可能对乐理一窍不通,他还是毫无保留地对她展现了所有的善意。
只因为她愿意成为玉衡院的学生。
她让他在黑暗的道路上看到了一丝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