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思白一声不吭地从天空坠落。
他的双眼依然死死盯着那元一掌教真灵消失的方向。
他想要看看那‘天外之天’的究竟是如何的，可惜他的目光无法穿透这层天幕，自然也无法看到那天外的景象。
“小白，他掉下来了，快接住他！”
下方传来了师父的惊呼声。
而后他就感觉自己被一阵柔和的力量包裹住，随之缓缓降落。
姜思白猛然醒神，环视一眼看到了周围神色复杂的诸位长老。
就在众人不理解姜思白为何会显得如此‘伤心’时,他振奋地说：“掌教他说，‘天外还有天’！”
神机真人闻言当时就脸色大为触动。
她问：“师父最后给你留言了？”
姜思白点点头，他说：“就在掌教真灵即将彻底脱离此界的时候，他忽然在我耳边留声了。”
“他说‘天外竟还有天，我终于出来了’！”
他兴奋的时候其实说错了几个字，但是这不重要，他想要表达的信息都已经表达清楚了。
周围的长老们都大为震撼。
只是这样一句话，其实就证明了他们一直以来心中的最大疑虑：他们死后，真的能够脱离这个倒霉的世界吗？
现在姜思白告诉他们,是可以的！
不，应该说是元一掌教的真灵借姜思白之口告诉他们，这是可行的！
这一刻，许多已经寿元将尽的长老就忽然心思活跃了起来。
羽化大典，原本只是罗云长辈们想要为门人弟子们做出最后奉献而设立。nt
但是如今看起来这并非单单是给小辈们留下好处，也能让自己真的‘羽化’？
这就很好。
许多人心思都活络了，甚至已经迫不及待地也想要尝试羽化。
神机真人正是看到了众人的心思,连忙劝阻道：“大家不要冲动！”
“虽然师父已经证明真灵是可以脱出这個世界的，但是真灵离开以后将会面对什么依然是未知。”
她的规劝有些匆忙,虽然在理，可并没有真正说动那些心思产生变化的人。
对于这些人来说,活在世上甚至已经成为了负担,而在没有希望的情况下，再继续这么活下去其实非常的疲惫。
原本撑着他们活下去的是对死亡的未知恐惧以及对罗云的责任心。
现在对死亡的恐惧一下子被打下去了许多,只靠对罗云的责任心支撑恐怕会有些困难。
神机真人意识到了这一点，连忙又看向姜思白道：“小白，你现在可有把握彻底斩去各位长老身上的阴戾？”
姜思白闻弦歌而知雅意,他说：“彻底斩去做不到，但是最大限度的削弱还是可以做到的。”
有长老神色触动地说：“果真能够斩去阴戾而不必额外消耗鼎玉？”
姜思白点点头说：“果真，我们斩除阴邪的办法已经成熟了，事实上许多神剑谷的长老与弟子们都已经能够做到类似的事情。”
“所以大家若是……”
他说到一半，那长老就说：“那还是不必了，你们为我们斩除阴戾，就意味着你们自己首先要承受更多阴戾的折磨。”
“我们都已经一把年纪了，没必要再折腾人了。”
看起来这个长老也已经充分了解过那‘桃园八厨’所共同开发出来的‘斩阴破邪法’了。
在他们眼中，这是施术者首先自己要承受、掌控更多的阴戾，或者是反复遭受高浓度阴戾的折磨，然后才能够以做到阴戾消磨阴戾。
可是这么做对那些施术者来说就没有损耗吗？
怎么可能！
在这些长老们眼中，这就是施术者以磨损自己为代价来帮助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