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司徒零盯着那轮廓看了好久,看着看着好似鬼迷心窍一般,表情逐渐沉凝,手掌也不由自主地伸了出去。
“你要干嘛?”
手掌伸到半途,汉阳造便一巴掌将其抽了回去。
司徒零悻悻然的笑笑,推了推金丝眼镜来缓释尴尬,随后重新恢复淡定,笑着起身离开了张守鱼。
不过刚刚的发现很显然令他触动,只是这位副官大人的心思,旁人还真难去揣测一二。
汉阳造也注意到了握住玉佩的手,他只是静静看了几秒钟,随后便不再理会,而是将张守鱼扶到一侧好生照看。
另一边,其余人围着乾二爷,气氛有些压抑低沉。
“二爷,刚刚咱们是不是碰上了阴兵借道?”
“不好说。”
“您说说看,您见多识广,这到底是咋回事?”
“阴兵借道这事儿啊,老辈人常说的有三种,老朽这么些年倒斗挖坟,也仅仅只遇到过一遭,这次算是第二遭。”
“哪三种?”
杨彪追问得很紧。
“其一是发生战争后,大量死难冤魂积聚所致。其二是某地发生过瘟疫,导致大面积死亡,引来了阴曹地府的鬼差前来缉拿魂魄。还有一种就是下墓的阴兵借道,比如云南的惊马槽”
乾二爷说完后打了个哈哈。
“老朽也就是胡乱一说,你们也别真信,毕竟还有信奉科学的副官在这儿瞧着呢。”
乾二爷瞥了一眼司徒零,这话说得阴阳怪气,司徒零闻言微微一笑,也接了一嘴。
“二爷,我是地地道道的东北人,生长在二道白河,自然是听说过这阴兵借道的。我记得老辈人曾说起过,若是第三种阴兵借道,也即是小道长目前遇到的境况,见过阴兵的人可是会死的啊。”
“死什么死,依我看你就是多嘴多舌,烂舌根的家伙,他死了对你有啥好处?”
汉阳造一听这话就直接开怼,土夫子向来都是这种草莽性子,不畏权贵也不服管教,毕竟整日下墓出生入死,也不可能像司徒零这般满腹涵养。
“行了少说两句,毕竟人家是我们的金主,别跟钱过不去。”
乾二爷说了汉阳造一嘴,随后朝司徒零点点头。
“司徒副官果真懂得不少,没错,老辈人的确说过阴兵瞧了会短命,这张小友是否能福寿绵绵,就全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当下无话,众人稍作歇息,杨彪在其中一侧尽头又瞧见了朝下的墓道。
对众人来说,这并不算是个好消息。
毕竟墓道延绵往下不知尽处,众人此次带的干粮补给有限,若拖太长时间,恐怕会殃及全队。
好在是张守鱼福大命大,在昏厥施救一小时后,张守鱼幽幽转醒了过来。
“张道长!”
瞧见张守鱼醒了,汉阳造第一个冲到他身边,满脸欣喜哈哈大笑着拍打他的肩膀。
“王施主你再拍俺可就散架子了”
对于汉阳造的热情,张守鱼的确是招架不住。
“张道长,我就知道你肯定死不了!”
汉阳造的确比之前更加热络,张守鱼虽能感受到他的真挚,可心中却对他多了一抹不知该不该有的提防。
毕竟事出反常必有妖,古人诚不欺我。
此刻的张守鱼浑身颤栗,像是打摆子一样不断哆嗦,每颤动一下浑身都剧痛无比。
那感觉,好像是被一群人给围殴过一般。
“我刚刚到底是咋了。”
张守鱼捂着脑袋,忽然摸到了自己眼前的纱布,这才忽然意识到被蒙住了眼睛。
“别动,你刚刚眼部流血了,现在还不能轻易取下。”
燕子一直守在张守鱼身边,不得不说作为一名医者,她一直都很认真负责。加之她和张守鱼年纪相仿,更是平添几分亲近。
“我我感觉我的眼睛好像没什么大事。”
张守鱼不听劝阻,感受良久后还是决定将眼前的纱布取下。
汉阳造见状本想埋怨两句,可看到张守鱼的眼睛后却打住了。
“咋回事张道长,你这眼珠子好了?”
一石激起千层浪,听闻此话的其余人纷纷凑过来,四把手电筒全都照在他脸上,像看熊猫一样端详着张守鱼。
“啧啧啧,老朽纵横南北多年,如此稀奇事倒还真是第一次瞧见啊!”
“奇了怪了,明明刚刚流血那么严重,不瞎就不错了”
乾二爷和杨彪不断嘀咕,步南栀也啧啧称奇,唯有司徒零一直沉默不语,好似早有预料一般镇定自若。
“看来小道长福泽深厚命不该绝,不过刚刚你失血过多,即便有铁打的身子,也得好好休息,接下来的路程我们会好好照看你的。”
司徒零朝张守鱼微微一笑,可望着他的笑容,张守鱼却不自然的心里一抖。
张守鱼看向汉阳造。
“王施主,刚刚你跟我说我绝对死不了,为何你这般笃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