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ivid="tet_c">夜深了,整个小镇都被黑暗笼罩,微弱的月光也被云层遮挡。
一直在旅店前台看剧的成熟女性在十二点准点时看向头顶,她记得今天旅馆入住了……十几位客人来着?
她看看,二楼五位、三楼七位、四楼三位。
总得来说,整体含人量凑合,只有第四层含人量有点低。
四楼有什么来着?哦,一个跟她交了过夜费要住407守株待兔的吊死鬼,还有五个也交了过夜费要在四楼玩游戏的男男女女。
可以,都可以,她这不但做活人生意也做死人生意,钱给够就行。
成熟女性算完账继续嗑瓜子看剧,她觉得人类在娱乐方面还算有不错的造诣,至少比那些每时每刻都在重复过去死法的灵异有创新。
……
四楼新的戏码刚刚开始。
哭花了妆容的女性仅穿着一条吊带睡裙,右侧肩膀后方有一道长长的刀口,正不住地往外冒着血。
她没穿鞋,无论是室外鞋还是拖鞋都没有,就这么光着脚奔跑在四楼的走廊上。
刚刚被她关上的房门正一下又一下被捶动,起初那动静听起来还是人的拳头,之后的动静听起来……似乎是一些金属器具。
女性抹了抹脸,穿过尾端的走廊,一间间房门敲过,配合着口中的哀求,面上的表情却没有太多变化。
甚至是背部一点点扩大的伤口和蜿蜒从小腿淌下的血液都不能阻止她的步伐。
渐渐的,她来到了电梯附近那几间。
是有新人入住的那几间。
女性先敲了敲411没有回应,再是409,里面的人睡得跟猪一样死,这让女性的哭喊声带上了些许哀怨。
最后才是407,她站在407门口疯狂敲门,颇有种不顾一切的气势。
“求求你,开门让我躲一下吧!”
“我的朋友……我的朋友他忽然疯了……”
“他要砍我……他要拿刀砍我!”
女性哭声越来越轻,哭到后面只剩下了幽怨的喃喃声,她用头抵着房门,紧张地咬起了指甲。
要是没人开门怎么办?她岂不是会被……不行,不能这样,无论如何一定要敲开一间,不然大家就一起——
阴暗的思想在怨恨中滋生,未等她将想法付诸实践,她面前的门开了。
没站稳的女性往前踉跄了一下,接着她被一股外力推开,不由地往后退了一步。
女性扬起脸,泪眼朦胧中她看到一张表情不怎么和善的脸。
说不和善都是委婉,黑发青年面无表情的,仿佛下一秒能张口吃人。
女性楚楚可怜地抖了一下,继而开口:“能放我进去吗?我暂时把我朋友关在了房间里,他马上要破门而出了,求求你……”
白僳一言难尽地看着走廊上那条被拖出的长长血迹,生怕别人不知道伤者走到了哪里。
再者……白僳将目光移回面前的女性身上。
先不说这个鬼一样的妆容到底能看出什么,或者能不能勾起人的同情心,大晚上穿这么一点在外面哭喊,确实挺敬业的。
但是,白僳还是黑着脸问:“你们大晚上都不睡觉的吗?”
门外的女性顶着一张花了妆的脸愣了一下:“什么……?”
“算了。”白僳懒得继续问下去,拿起手边先前用来裹吊死鬼脑袋的床尾巾,隔着布握住女性的裸露在外的手臂,“进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