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县令还是安排官差带姜莫去了监牢,说是监牢,不过是县衙旁的一个土房子,房内是值守的衙役,地下一层才是关押囚犯的地方。
县衙的牢房,又黑又臭,生在文明卫生现代的姜莫一阵阵地犯恶心。
偃师县衙以及洛阳周边的县衙许多都是大户的封地,鲜有百姓敢作奸犯科,像羽涅这样的刑事案件一年处理不了几件,但还是有十几名囚犯,不知是偷鸡摸狗的勾当还是触怒了那个爵爷大官。
时不时传来囚犯的长叹,在这幽幽空荡的地牢回音,让人犯怵。
羽涅在牢房长廊的尽头,七弯八绕,姜莫终于看见了满身血渍、泥土的羽涅,那伤比姜莫想象的要多和严重。
他的手脚都拴上了重重的镣铐,头发也凌乱披散,伤口位置似乎已经结痂,羽涅却毫不在意地闭眼休息。
羽涅听到了牢笼外的脚步声,好奇地撇了一眼,却见姜莫温和微笑地站在他的面前。
羽涅脸上露出了复杂的神色,隔着栏杆相望,口气依旧冷淡,“你怎么来了?”
“我这几天差点命悬一线,可我爹花了几千两聘请的特级保镖,却始终没出现,这可把我急坏了,白花花的银子可不能打水漂了!”姜莫笑答。
“你不该来”
“说吧,怎么回事儿?满身伤口,屈打成招了?”
“没有”
“诱供?”
“也没有?”
这不免让姜莫皱眉:“那洛如雪和你什么关系?”
“没什么关系,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为民除害,天经地义”
姜莫不禁冷笑:“这就是你不逃走,躲在我家的理由?”
羽涅义正言辞:“中了毒暗器,需要服药,大丈夫做事儿,也没打算躲。”
他的回答依旧是言简意赅,让姜莫无言以对,“你是个冷静的人,武功又高,不应该这么草率地被抓······”
“你也是个聪明的人,所以你不该来···”
“我懂你的意思,但我还是觉得你蠢,若你能把这件事做得天衣无缝,留存有用之身,将来还可以为人间铲除更多的不平!”
“所以你是权贵,我是草芥,惩恶扬善若是藏头缩尾,我充其量只是个杀人凶手,我不想再做偷偷摸摸的杀手了,所以我离开了盗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