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三听了这话倒是听话的去睡觉了。
第二日清晨,舒言睁开眼睛,便瞧见绮秀爬到了河边。
她跪在河边,在清洗自己的身体。
舒言起来,将自己拿的那块肥皂,掰了一半扔到了绮秀跟前。
“孩子,你用这个洗吧。”
绮秀看了一眼舒言,她摇了摇头。
“给我,浪费了。”
绮秀的身子又往河边凑了凑,看样子是想要轻生。
舒言大喊一声:“你别犯傻啊,好不容易活下来的,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绮秀听到舒言这句话,顿时笑了起来。
她扭过头,一张小脸上满是笑容。
“婆婆,我没想死,就是想洗干净自己。”
舒言:“那就用这个,它洗的可干净了,但是你不要碰到自己的伤口。”
绮秀拿过那块肥皂,然后开始清洗自己的身体,舒言叫来小鱼儿,两个人帮她挡住了。
绮秀便放心脱下了衣服,在有些寒冷的河水中,简单清洗了一下。
绮秀穿好衣服,一瘸一拐地走上来。
昨日那男子捡到绮秀好了,便直接走过来,笑嘻嘻地说道:“没想到你命这么大,你可是老子花钱买来的,跟着老子走吧。”
那男子眼看就要抓住绮秀的胳膊,舒言有些恼怒。
她拿起地上的石头就往男子头上砸。
“她本就是自由人,如何能被你买卖了”
程三从一旁走过来,他长得人高马大,脸上还有疤痕,一看就是不好惹地。
男子顿时往后退了几步,而后讪讪离开。
逃难的大部队已经走了不少了,他们也不便在此久留。
可如果紧跟着大部队,被传染瘟疫的概率肯定更高,可若是不跟着,万一遇到劫掠的土匪,又会非常危险。
无奈之下,只要不远不近地跟着。
舒言本来想着让绮秀骑上那头小驴子,可这姑娘却分外的倔强,只肯拄着拐棍。
所以就走的非常慢。
也不知道从前同她一起的小和尚去了何处,这乱世中,一个年轻女子,着实不容易。
往北走了一天,夜半十分到了山脚下,几人也都累了,就找了个安静的地方安营扎寨了。
他们先做了点东西吃了。
舒言本想让绮秀一起过来吃,可这丫头却极为倔强的自己挖了些草根吃了。
她还得了病,如何能行。
舒言便让小鱼儿去给这孩子送了点鱼干,说是他们不要的。
绮秀方才肯吃,只是这孩子始终坐的离他们远远地。
程三看了一眼绮秀,对着舒言道:“这女人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小姐,遭逢大祸,却还得有这样的心劲儿,倒还真是厉害。”
舒言则是看向绮秀,绮秀低着头,却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舒言微微叹了一口气。
“也不知道死了多少人,真是可惜。”
程三瞥了舒言一眼。
“你说的是那些军妓县太爷的女儿都被那些人抓走糟蹋了,谁还能幸免呢,反正造反无非就是奸淫掳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