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羽问出这话,柳老七目光直接看向蔡录墨。
安身立命的本事,怎可随意暴露呢?
见秦羽目光瞧来,蔡录墨下巴微微抬起,口中却说道:“东家,这是小人家的秘传手艺,刘少爷买的是小人家的作坊,可没有买这份手艺。”
刘彻一听这话,气的就要当场爆炸!
他奶奶的,他花了个大价钱把造纸作坊买下来,还把人给留下来了,你这孙子现在说手艺不出售,那这造纸作坊有什么用?
难道他还得供着这孙子,才能把造纸作坊给撑起来?
“混蛋”
秦羽拦下刘彻,对于蔡录墨这种回答,他心中多少也是有预料的!
“造的这纸,原料多是麻吧?”
秦羽一句话一出口,蔡录墨脸上还有几分自持的神色,瞬间凝固在脸上。
刘彻瞧见蔡录墨这般被人挖了祖坟的神情,心情瞬间就舒坦起来。
用力拍在秦羽后背,大声赞道:“秦哥,还得是你啊!”
再瞧蔡录墨,刘彻都想哼上一支小曲!
孙子,你再狂一个给六爷看看啊?
蔡录墨缓了有几十息的时间,终于把秦羽一口道破他家手艺秘密的话给消化完了,脸上带着几分苦笑,又有几分落寞。“看来东家是真的懂造纸,小人服了。”
柳老七刚才只是在心中怀疑,现在听蔡录墨亲口承认,眼中则是精光一闪。
好像该如何造纸,他已经彻底掌握了七七八八!
心头欢喜之情,短暂飘过之后,他看向秦羽的目光,更是神光熠熠!
说不定以后,真的能够在他手上造出超越江南道纸张品质的宣纸出来!
想到这里,柳老七身体不自觉的有些颤栗起来!
“其实造纸的法子,基本上没有什么变化,只是原料变了而已!以后麻料不在是主料,改换嫩竹,嫩竹浸泡在池塘中百日,取出除去青皮,是否要除胶,你们摸索着来,也可适量添加芦浆(芦苇)、蔗渣、稻草杆、渔网等物,捣碎如泥,再辅以硝石使纸浆发白,后续便是你们正常操作之法。”
“不过这些东西,都是法子,真正操作,如何获得一张纯白的宣纸,还得需要你们去摸索!在这里,我也可以给你们保证,只要能够及早的造出纸来,该有的赏银,绝对不会少你们的!”
想要马儿跑,怎么着都得给马儿吃饱不是?
柳老七在秦羽说完这些之后,脸色已经涨的通红!
秦羽不止将如何造纸的法子教授于他,还许诺有赏钱给,这等好事,他要还不给秦羽掏心掏肺的干,他都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了!
蔡录墨此时心中并无欣喜之感,而是觉得口中发干,发苦!
他自守着家中传下来的造纸之法,本觉得是千金不换的传家之宝,这么些年下来,也不觉得要去,能去尝试新更换新的造纸原料,提升造纸之法,此间听秦羽所说之物,心中一片悲凉!
原来只要迈出脚步,往前跨出一步,便是新的天地!
而他几代人,却只会守着那一成不变的造纸之法,可不就是可悲?
不懂之人,听闻秦羽所说,只觉得新奇,颇有原来如此之感,而落到懂行之人耳中,无异于晴天霹雳!
所行之事,所懂之事,原来只需往前探索几步,便可青云直上!
可惜世间能有几人,能如此‘离经叛道’呢?
“东家,此法,您是如何得知?”
蔡录墨已是被秦羽彻底征服,询问此话时,心中再无自持之态,语气也变得万分真挚,身子更是保持微曲之态。
“一本无名之书上所学而已!”秦羽故作高深的说道。
见状,一旁的刘彻顿时颇为激情,充满崇拜的嚎了一嗓子,瞬间彻底破坏了气氛。
“秦哥,你太他娘的厉害了!赶紧说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