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坐在第一排。”
沈清棠弯了弯眼,事实上没有用处的课,即便是她最喜欢的教授讲授,她都不会去听。
这毕竟是个假设,她不确定江清晏是否会成为例外。
但是她知道,这样说话,江清晏会开心。
而她希望瞧见他的笑。
“那么我很遗憾,没能进入大学讲堂。”
他的眉眼浸润柔情,话音在微凉缱绻的夏风打转。
沈清棠一抬眼,便撞入他盛满星辰的眼眸,心跳快了几分,就连指尖都轻微颤抖。
这似乎是一句相当隐晦的情话。
红砖围墙边露头的蔷薇都急促地摇晃,清脆的金属钥匙碰撞作响,
沈清棠“咔嚓”打开门,轻轻推开后,含笑立于门侧,请江清晏进去。
“江先生,这就是我家了。”
还未见到苏外婆,她便提前入了戏。
这一幕却是江清晏憧憬多年、曾可望不可及的场景:她站在门边,温和地邀请他上门做客。
江清晏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应道:“嗯。”
他忽然变得矜持了起来,那个矜贵自持的江先生似乎又回来了,浑身散发出生人勿进的气息。
“棠棠,是棠棠回家了吗?”
苏外婆在屋里听见动静,循声而来。
“外婆,这是江先生,”沈清棠展开笑颜,“我在电话里同您说过的,我为公司做出了贡献。一听见我要回家,江先生就非要送,还说想见见您。”
苏外婆嗔怪道:“你这丫头又在胡说八道,架子摆得比你老板都还要高了。”
沈清棠柔柔一笑,指着江清晏手中的礼物说道:“江先生还买了礼物呢,我给您放屋里去。”
苏外婆瞟了一眼包装精致的纸袋,念叨:“哎,我不缺吃不缺穿的,还带什么东西。真是太感谢江先生了。”
这显然是敷衍客套的用语,苏外婆打心底认为这只是毛巾或者手工艺品之类的小玩意儿,任由沈清棠提到里屋。
“这是棠棠吧,都长这么大了。”
沈清棠收拾好东西后,立刻煮了一壶清茶,刚端过来倒好,那个胖乎乎的大婶立马握住她的手,眉开眼笑地套近乎。
这女人刚刚就站在苏外婆身边,只是一言不发地打量沈清棠。
那种挑剔审视的目光,令沈清棠颇感不适,便没有主动出言询问。
她耐住性子,问道:“是啊,多年不见。我都记不清您是家中哪位长辈了。”
女人疑心沈清棠是在阴阳她,皱眉再看时,沈清棠的眉眼依旧般般入画,柔美又温婉,不像是会惹事的人。
许是看错了。
女人继续笑道:“我以前住你家隔壁,按辈分你该喊我一声李婶。前段时间你外婆托我给你介绍对象,我一直没寻摸到合适的人。这两天倒是巧了,我那不成器的儿子回来了!”
沈清棠不敢看江清晏,只得深深地埋头,盯着高跟鞋面玲珑的碎钻和珍珠,浑身都僵住。
李婶误会她是害羞,圆脸的笑意扩散,眼角的皱纹都差点开成万寿菊,喜滋滋地说道:“你小时候天天跟在他后头,李铭哥哥长、李铭哥哥短的,还常常一块玩捉迷藏,妥妥的青梅竹马”
沈清棠的头埋得更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