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天上,他们终于结束了项目回家。
下船还有点脚步虚浮的感觉,坐了好一会儿后,才互相搀扶着往家里走。
敖箐是自己有房子,其他几个单身汉分的宿舍都在新建的筒子楼那边,要穿过整个镇才能到家。
跟同事们分开后,敖箐回到家里也懒得收拾,东西一扔,躺在凉椅上睡了一觉,直到饿醒了才起来洗澡换衣服,出门觅食。
刚要了一碗粉坐下还没来得及吃,就听到隔壁桌的大姐叫她名字,表情很是惊讶。
“敖箐,你还在这里呢?我这几天没看到你,以为你去市里看罗昊了。”
“他出啥事了?”敖箐喝了一口汤润了润,人都快饿虚脱了,“我才从岛上回来,睡了一下午刚醒。”
“哦,这样啊,难怪你不知道。”大姐捧着碗凑过来跟她一桌,“罗昊他们这次出去执行任务,遇到走私船了,好像说还交手了来着。他为了救人受了伤,胳膊都折了,还被划了一刀。你还是去看看吧。”
敖箐一听整个人一愣,“什么时候的事?”
“有一周了,当时闹得挺厉害的,我以为你知道。”
敖箐看了看天色,时间不早,班车都收了。
“我明天休假,到时候过去看看。”
“那行,明天镇上粮站的车要去城里,你不如跟他们说一声,搭个便车过去。他们走得早,路上不停,到城里不耽搁你午饭。”
“我知道了,谢谢大姐啊。”
敖箐三两下吃完饭,神情焦急的匆忙回了单位。
她要去给大哥打个电话问问情况,还有罗展那边不知道清楚罗昊受伤的事不。
他们这次上岛二十天,回来有四天的休假,正好可以去看看。
本来还说找敖江玩的,看样子也去不了了。
脑子里一团乱的她打电话到大哥那里,居然没人接。想了想,又打了个电话给二哥。
省城到市里有班车,而且敖江单位上也有车,他时常要出去下属单位检查工作,用车方便。
电话打过去,不是敖江接的,但是接电话的人说敖科长去海北市两天了,还给了敖箐海北市单位招待所的电话。
这次打过去就是敖江接的,听到她已经从岛上回来,敖江说他马上就让人过来接她。
“罗昊的情况很不好吗?”
“有点难。”敖江叹口气,“骨折还好说,他被人划的那一刀正好伤及下腹,已经切除了一段肠子,但人还在反复发烧没有清醒。”
敖箐拍了拍脸,让自己冷静下来。
“他家里呢,没说让他回首都那边去医治?”
“没有,他这情况不能转院,但是治疗的医生是从首都那边请过来的。手术其实也很成功,但现在就看他自己能不能扛过这一关了。”
在海上受伤后只做了基础治疗,抗感染还是上岸后才做的,估计也是那一段时间对他的伤情有影响。
夜里三点,敖江亲自开车过来接了妹子往市里赶,到市一院的时候,刚好医生交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