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怜不自在地开口说道。
柏穗安拿出了八卦盘递给她。
映怜接过,眸中生出了些遗憾,她喃喃道:“你母亲她是幻舆族最优秀的圣女,勘测之术这种何其难的仙法,她都能够轻易参悟,可偏偏,她喜欢上了一个人,甚至不惜为了他付出生命。”
她说到这,渐渐红了眼眶。
“天道的禁制,也不是不能解,你去云宫的最高处,那儿有一个星辰池,或许对你有用。”
“切记,星辰池那儿有个高人,他愿不愿意帮你,就得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柏穗安怔了片刻,旋即道:“姨母,多谢。”
她朝映怜行了个礼,然后就要去找那星辰池,她已经等不起了,这几日伤势一直未愈,体内灵力郁结,怕是撑不久了。
映怜拉住她手腕,把八卦盘还给她,轻声道:“戴个面纱吧,若是幻舆族的人看见你,我可保不住你。”
柏穗安听出了她话里的关心,莞尔一笑:“姨母,侄儿记得了。”
她决定先戴上面纱再去寻星辰池,却不料翻遍了整个锁灵囊,不见一个可以覆面的工具。
她讪讪地看了姨母几眼,小心试探道:“姨母,不知可否借我个面纱一用?”
映怜面无表情地幻化出白色面纱,不争气地瞥了她一眼。
眼神仿佛在说:真给我们幻家丢脸。
柏穗安:都是天道害的!不能怪我。
她狗腿的接过,讨好一笑:“姨母你慢慢练功,侄儿告退。”
她向这云宫的最高处走去,越走越觉得奇怪,不是,她蒙着面有个屁用啊!大家分明都是靠气息辨别的。
听见前方有动静,她慌慌张张地躲到一旁去,不行不行,这样招摇过市地去找星辰池,人还没走到先祭了。
隐身术!
对,她以前学过的。
“好孩子,给我个面子,让我施展隐身术。”她在心中默道。
这些低阶法术,她倒是会使,只不过没灵力,她此刻祈祷着自己的身体争点气。
她轻念口诀,试图催动体内灵力。
半刻钟过后,灵力没出现,倒是把她累得够呛,豆大的汗珠从额头落下。
顿时,痛楚感袭上心头,她下意识地蹲了下来。
经络不通,整个人都快要胀开。
她痛得厉害,识趣地放弃了用隐身术的念头。
算了,豁出去了!
柏穗安知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等动静消失了才缓缓挪动,做贼似的往高处走啊走。
她抬头往山顶看去,云光灿灿,天色青苍隐入缥缈,洗尽凡尘铅华,让人直觉清心安神。
她闲雅恣意的情绪在看见那飞流直下三千尺的青白台阶时,陡然跌落谷底。
怎么又是楼梯啊!
她仰视着层层叠叠的台阶,深叹口气,默默地蹲下身把染血的月白裙摆扎起来,做足了准备工作。
她的腿在发抖。
她踏上台阶,一步三喘,踉踉跄跄地往上爬去,手法娴熟地拿出桑木剑当拐杖,她边爬边想,自己这意志,都能入选忍者了。
“你说玉竹仙人为何不见我啊?我都在他洞府前跪了几天几夜了。”
传来女子的声音,糯软中带着一丝埋怨。
柏穗安一激灵,顾不上大腿的酸涩,动作飞快地躲到角落去了。
当贼都没这么憋屈。
“玉竹仙人性情冷漠,而且他不是说过吗?他不会关任何人的事。”
两个少女边走边分析,走过之处留下阵阵花香。
“可我见不着他,我……我这手怎么办?”
其中一个少女忍不住啜泣,旁边的女子见状,立马安慰道:“别心急,我们明日再去,说不定仙人心情好就见你了。”
柏穗安偷偷摸摸地看了一眼,那少女的手臂发黑,似乎是瘴气入体造成的。
她谓叹口气,造孽啊,长得水灵灵的得这种怪病。
不过现在不是担心这个的时候,按她们的说法,自己应当是见不着玉竹仙人的。
她正在认真思量对策,不过也当然不是什么好办法。
她在思考,按自己的韧性,应该跪得比她们久。
不错,心诚则灵,她打算闲跪个几天试探试探,思及此,她很满意这个想法。
等那二位少女走远后,她又继续松松垮垮低走着,向上攀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