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东西看起来很好玩,只需要推一下,两列大字一列小字就准确无误的印刷在纸上了,他要是知道几百年后,这将会是流行了很长一段时间的印刷术,不知道他会做何感想。
嘴上虽然说不敢,实际上当他接过辊子来,印起来却比谁都开心。
唰唰唰,没一会儿那近百张纸就印完了,那些被他叫过来负责晾纸的太监,也都一个个的充满了好奇。
“不好了,主子,这一张印成一团了!”
鲍忠印了一会儿,看着那纸上模糊成一团的字,害怕地看向正在旁边优哉游哉喝着奶茶的嘉靖。
“这就是这种印刷术的弊端,印量达到一定程度,大漆浸透了蜡层就失效了,所以大量印刷的时候,还是得靠活字印刷。”
嘉靖一边给那群充满了求知欲的小太监们普及知识,一边指挥着鲍忠又换上了一张蜡纸。
“京城生活标杆,园林居住典范,大明重工集团诚意巨献……”
“昨日旧知己,今日新邻居,大明银行低首付贷款……”
整个下午,十几张蜡纸全都被鲍忠和那群小太监轮换着印完了,还仍旧意犹未尽。
第二天,这些被印着精美广告语的纸,便贴遍了大街上的每一个路口,还有很多随着驿车、货船传向了九镇十三省。
为了配合嘉靖的这波广告,另外五大国公也跟着行动了起来。
以往都是春游秋猎,这次五大国公拖家带口,集体出动,竟然全去东郊赏雪去了。
他们这一番出动,立刻带起了一股赏雪的热潮。
那些在京的官员们,也都纷纷回家带上家小,去跟着赏雪去了。
东郊报恩寺周围,几十顶硕大的帐篷立了起来,篝火燃烧的旺盛,那些忙了一年终于闲下来的人们,围着篝火烤肉饮酒,好不快活。
魏国公的儿子张邦宁,更是别出心裁的让家丁在那片雪地上踩出了他家买的那片园林的形状。
他们家的几顶大帐篷,就扎在了那片地方。
其他国公家见状,也都有样学样,把五座国公府邸,在雪地上踩了出来。
让那些围观的人,真切的见识到了这里未来的的蓝图。
早就订购的那三十多家人,也纷纷开始在这片空地上,寻找自己买的那院子的大概位置,踩出框架搭上了帐篷。
这下,那些没有购买的人心里更痒了!
这出其不意的宣传效果,被张邦奇准确的抓住了商机,他立刻组织大明银行有限的几个员工,临时在这片空地的边缘搭建起了一间小小的木屋。
相应的书契、印泥摆放妥当,就地开始营业。
“张行长,这贷款怎么个贷法”
“唔……”张邦奇翻开一本大册子:“李尚书这是打算自己买,还是给公子买”
“我买!”
“贷不了,李尚书是正统十三年生,如今已经七十有三,贷不了了。”
“那我给儿子买呢”
“嫡公子李延清……有了,今年三十有六,还可以贷二十四年,每年七分利。”张邦奇身边的副手祖济源算盘打的飞快,一会儿就算出了结果。“可以贷银四十万两,每日仅需还不到百两。”
祖济源怕说出二十四年总共要还近八十三万两吓到他,故意说成了一日要还的银子。
李鐩稍一琢磨,尚书府一日的用度算下来,就要一百多两,这每日还不到百两好像也能承受。
“好,我也买一套!”
旁边就有大明重工集团城建局的人,虽然费宏局长还是没能赶到京城,但不妨碍城建局已经开始运转。
同时两张书契摆在面前,等着李延清上前画押按手印。
李鐩为儿子挑了一套价值六十万,位置靠里的三进院落,按下手印之后立刻就带着自己的家人,去踩框架去了。
陆陆续续又有人前来询问,两天的时间凭借雪地框架,就成交了五十多套院落。
账面入账三千五百多万两!嘉靖玩了一手好空手套白狼。
张鹤龄也带着家人来了,他没有贷款,直接全款了一套八十多万两的五进院落,简直是豪气冲天。
这么热闹的事,张延龄当然也不能错过。
他指着仅剩的一处七进院落,问道:“这座院子什么价格”
“哦,建昌侯豪气,这处院落是仅剩的一处七进了,给您打个九折,九十万两!”
“什么定国公说他家那座才二十万两!”
“哎,人家是股东,股东什么意思知道不”
“不知道!”
“就是这片院落都是人家的,买自家的房子,二十万少么”
“是不少。”张延龄咬了咬牙:“我就买这个了,给我贷七十万两!”
张邦奇翻开册子,第一页就找到了张延龄的名字:“侯爷,你在本行没有存款,在朝廷也没有官职,不符合贷款条件,实在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