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你详细说来!”
朱厚炎多少也读过几本兵书,更听过不少隋唐演义之类的讲书。
对于兵法,不能说是精通之际吧,只能说是一点正经的也不懂。
根据他原本的规划,程银川率领一万人,埋伏于巢湖含山一带。
另外由陆修杰,率领另外一万人,埋伏于太湖慧山附近。
自己率领湖广信众,在应天府隔江布阵,吸引南京守备集中注意力在北方的时候。
这两支奇兵从背后杀出,既阻断了其他府县支援南京的后路,又出其不意从城南攻陷南京。
可是,怎么就莫名其妙的被发现了,还被歼灭了呢?
白扇会的信众,大部分都是大字不识一个的农民。
这一辈子,去过最远的地方,可能就是老家的县城,甚至连县城都没有去过。
只不过因为白扇会施过一包符水,或者帮忙除过妖魔,才成为了白扇会的信众,加入到他们当中。
当下也是听说皇上失德,重新奸臣,还要增加税赋等等惑众谣言,才跟着一起闹事。
这个信众,能够逃回来,还是因为沿着长江一直往上走。
如果不是巧合在这里遇到,他还真不知道该去哪里找到回家的路去。
所以朱厚炎让他详细说,他也说不出个什么子午卯酉来。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程香主带着我们过了江,然后为了不被发现,就一直昼伏夜行。
不知怎么的,就遇到了一条河,我们要过河,哪知刚过了一半就听到一阵炮响,程香主当场就炸死了……”
“你们是在哪里遇到明军的?”
“不知道啊……”
朱厚炎发现,从这个人身上是问不出个什么来了,大概率是程银川迷了路,跑到南京了,因为没听说其他地方的明军有大炮,也算是他倒霉。
就算这支奇兵没了,自己至少还有另外一支,陆修杰就是南直隶人,应该不会有问题。
他从大辇上下来,走到那人跟前。
“你刚才说一个坏消息,一个好消息,那好消息是什么?”
“对舵主来说,一定是个天大的好消息!我回来的途中,听说南京守备徐鹏举,受伤了!”
“嗯?”
“听说是从马上摔下来,被马踏断了两条腿,坐船去北京养伤去了。”
“太好了!”
朱厚炎右手攥拳,捶打着自己的大腿,疼痛让他确定自己不是在做梦。
“太好了,你立下大功一件,我这就晋升你为堂主,打下下一个县城,你就是那个县的县令!”
那人一听,不光捡回一条命,这还捡了个官当。
连忙咧嘴笑着,跪在地上砰砰直磕头:“谢舵主,多谢舵主!”
朱厚炎兴奋极了,他在岸边遥望南京,忍不住就要作诗一首。
可想了想,又实在一个字也做不出来,只好放弃!
“兄弟们,南京现在群龙无首,加速东进拿下南京,诸位论功行赏,封王拜相!”
“唔!”
围绕在朱厚炎身边的数百堂主们,同时振臂高呼。
呼啸声传出很远很远,感染了那些不知道怎么会事的信众,也跟着呐喊起来。
数万人的齐声高喊,惊天动地,山野为之震动。
……
福建,古田。
六十七岁的陈应龙,仅穿着一件白色的坎肩,摇着芭蕉扇行走在城墙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