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每一级台阶,韩怡珍磕过的地方都留下了一道重重的血印,不是鲜红,已经因为伤口长时间没结痂,血水变成了乌黑色,而且雨水都冲刷不掉。
墨池突的陪她跪了下来,韩怡珍诧异的看他,“你做什么?”
墨池处变不惊道,“如果一份诚心不够,就来两份。”
韩怡珍扯扯嘴角,声音都哽咽了。
这时,司慕擎和夏晴正在病房里守着宫倾曜,突的一下,宫倾曜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他满脸惊慌,连口水都来不及咽下,就慌慌忙忙的问,“她在哪儿?”
这似乎是正常人格。
夏晴挑了挑眉,“你问的是妈吗?”
宫倾曜叫不出来,只默默点头。
夏晴心念一动,“走,我带你去找她。”
石板路上,夏晴,司慕擎和宫倾曜并肩站着,宫倾曜匆忙间要出来,连病服都来不及换,但山间更深露重,夏晴还是贴心的给他准备了一件外套。
一上午的时间,韩怡珍和墨池走了一千级,才不过这漫漫长路的九分之一。
走起来会很快,但是要边叩首边走,就会很难。
期间,韩怡珍晕乎了好几次,好几次都差点从半山跌下去,还好有墨池陪着她,及时搀着她。
她稍微休息一会儿,又咬着牙继续。
宫倾曜看着那每一级台阶留下的血印,心好似被无数根针刺得千疮百孔,疼得他发不出声,艰难的摸着喉咙,从声带里挤出声音,“她值得吗?”
“值得。”
夏晴定定的看着,她的心也是疼得要命。
可这是妈做出的选择。